就像被子里捂支摇滚乐队,音乐闷燥而模糊,却不尖锐,催着夜晚空气如波鼓动。严格说起来也算噪声,可只要把窗户关上,马上能恢复清净。
何岸与他心有灵犀,也想到这点,便提议道:“你们把窗户关关吧
郑飞鸾听到何岸声音,心揪,急忙转头,大步走过去拉开房门——只见走廊尽头扇门敞着,投出雪亮光线来。何岸果然站在那儿,身旁陪着程修,正块儿与住客争论着什。
郑飞鸾刚走近几步,就听个尖利嗓音嚷道:“昨天投没投诉?啊,投没投诉?现在问题解没解决?你就说解没解决!都天,你们干什去?!”
灯光下,阵阵唾沫星子直往何岸脸上喷。
何岸只好偏头避避,等对方口气骂完,才道:“对不起啊,们已经尽量和酒吧交涉,但他们那边态度很强硬,所以……”
“别跟说对不起!对不起有什用,能让睡场安稳觉吗?!们明天还有爬山行程,酒吧吵成这样,要是休息不好明天摔,你赔钱啊?!”
清楚,规则无非是强者之间利益拉锯,而弱者是砧板上鱼肉。
无论最终哪方得利,刀锯利齿都必定要从鱼肉上碾过,切碎,再掂掂重量,三七分,或者四六分。
三种性别利益拉锯中,Omega是毫无疑问牺牲品。
他们被孱弱体质、温和性格和敏感饥渴发情期所困,难以群起抗争,就像剥壳嫩鸡蛋被抛到刀尖上,躲不过破裂命运。
郑飞鸾舍不得让何岸个人面对未来苦难。
客人粗,bao地打断他。
郑飞鸾眉头紧皱,压着怒气又往前几步,总算看清客人模样——对五十岁左右Beta夫妇。大叔矮胖微秃,眼底无神,弓着背缩在后头,不像有话语权样子。
大妈则生副刻薄面相,高颧骨,尖眉峰,双手叉腰,态度咄咄逼人,看就不是好惹主。
郑飞鸾留心听听,青果客栈对街是家通宵酒吧,入夜确实有些闹腾,但是……
怎形容呢?
何岸这美好善良Omega,就应该——不,不是“应该”,何岸不会喜欢这个词,要说“适合”——就适合被强大Alpha标记,前方是自由,背后是港湾。不甘当只笼中鸟雀,就去广阔天空里飞,中途飞累,也可以回到Alpha怀里安宁地打个盹,再伸伸睡袍底下雪白腿肚子。
也许真是大Alpha主义作祟吧,郑飞鸾不相信除自己,还有谁能稳妥地照顾好何岸。
戴逍?
他最不信就是戴逍!
走廊上忽然传来几句吵闹,在夜晚显得格外刺耳,似乎是有人起争执,隐约还夹杂着何岸说话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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