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这切是从什时候开始?
何岸在即将消散神智里寻找着答案,他依稀记得,第次闻到郑飞鸾房里失控信息素,是在今年寒冬二月——如此漫长时日里,郑飞鸾难道直像今晚这样,只要睡觉,就把自己绑起来?
意识到这点之后,何岸忽然放弃挣扎。
他仰躺在郑飞鸾身下,平平静静,甚至没有抬手去按床头报警铃,任由对方扳住肩,强迫他扭过头,露出脆弱后颈。
他知道郑飞鸾已经全无理智,受原始本能支配
如今人离开,影子却无处不在-
轰隆隆。
天边滚过低闷雷鸣,沉云蔽日,疾风厉啸,院外片飞沙走石。眼看大雨将至,何岸放下蒲扇,把铃兰抱进房间。
小丫头已经岁半,软嘟嘟,眉眼长开些,也多点郑飞鸾痕迹。
何岸坐在床畔,点点她小鼻尖。
花人。何岸不是急躁性子,他喜欢抱着雏菊,闻着湿润青草香,在低矮屋檐下等待雨过天晴——至少从前是这样。现在,当雨水淌过青石板时候,他望着淡雾蒙蒙窄巷转角,总忍不住想起那个举伞而来,为他淋透半边臂膀男人。
郑飞鸾伞荫,似乎比屋檐更加牢靠。
碎雨扑面,何岸抱紧花束,微微有点心慌。
晚上家人在客厅看电视,戴逍与程修同室而居,早已习惯并排坐张沙发,何岸就带着铃兰坐在另边。从前他没觉得局促过,如今却有些难安。
戴逍和程修两个人,平日里互怼归互怼,怼完,依然是彼此最信赖人,出双入对,谁也插不进去。这半年多,何岸看着他们天天熟稔起来,也天天感受到明晰界限。
偶尔,他也会梦见那天深夜事,梦见郑飞鸾破门而入,不容分说将他压在身下,撕烂他睡衣,双眼眸昏聩无神,又烧着漫天情欲。
那时候,爆发Alpha信息素冲溃何岸意识,刺鼻血腥气则给他最后几秒钟清醒,让他看见郑飞鸾手腕——鲜血淋漓,新伤叠旧伤,溃烂皮肉与绳索黏连,末端扯断,滴着血,钟摆似在眼前晃动。
滴答,滴答,滴答……
原来缎带之下,竟然是这样景象,根本就不是什“装饰”。
郑飞鸾对他说谎。
虽然无意也无形,可只要是三个人,终究会有那天。
何岸都懂。
只是那时候,他身边有郑飞鸾。
Alpha会克制地陪伴在他和铃兰身旁,不多言,不讨嫌,只消个眼神就愿意陪他闲谈,于是四人之间便保持某种微妙平衡——何岸直以为,自己当然是与程修、戴逍要更亲密些,实则不然。
郑飞鸾若即若离守护,看似疏远,也亲密得不同寻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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