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何岸……”
“他现在暂时丧失了信息素平衡能力,非常虚弱,不宜接触人群,已经走封闭
“那……相关新闻可以发吗?”助理谨慎地向他确认,“您之前吩咐过,有关谢砚的消息一律冷处理,今天这起恶性伤害事件也一样冷处理吗?”
“不。”郑飞鸾摇了摇头,“发出去。”
说实话,他现在没有一丝心情去管谢砚的事,甚至连听到这两个字都会犯恶心,但是这条新闻却至关重要。
“不用添油加醋,也不用引导什么,把施害者谢砚粉丝的身份捅出去,外界会有论断的,还有……”他看向助理,郑重嘱咐,“告诉记者,季长海医生说何岸的性腺受损,难以修复,可能会,不,一定会影响跟我的契合度——往严重里写,越严重越好。”
“行,郑总,我明白了。”
所以原生性腺还是有一定损伤。”
“严重吗?”郑飞鸾关切地问。
季长海说:“Omega的性腺本身是一个非常脆弱、也非常精密的器官,特点之一就是受创表现不稳定,有时候被Alpha的犬齿咬穿了,过个两三天就能复原,有时候一点小伤都会影响功能。郑先生,我们会尽力为您的Omega修复,但最终结果不是我们能决定的,还请您务必有个心理准备。”
“……好,谢谢,拜托您了。”
郑飞鸾深吸一口气,朝季长海鞠了一躬。
助理记下要点,离开医院,迅速去联系记者了。
郑飞鸾望着手术室门口醒目的红灯,焦虑的内心终于安定了少许。
他需要藉由这一场事故,让外界对他跟何岸的感情作出尽可能悲观的猜测,最好猜测他们的契合度受了重创,以致貌合神离、同床异梦——因为越是那样,何岸的处境才越安全-
渊江的冬季黑夜漫长,刚过六点,窗外已经暗得不辨建筑物的轮廓。
六点零八分,手术室红灯终于熄灭,郑飞鸾那一身僵化的肌肉立刻活了过来。他站起身,紧张地往前迈了一步,不久,季长海推门而出,脸上写满了疲累,仍是给了郑飞鸾一个慰藉的笑容:“别担心,手术很顺利。”
手术室关上大门,亮起了红灯。他坐在角落长椅上,一等就是三个半小时-
期间,燕宁匆匆赶到医院,哄乖了眼泪啪嗒的铃兰,将她带回了栀子花西街。郑飞鸾的现任助理也从警局过来,把刚得到的第一手消息转达给郑飞鸾。
“那个女生矢口否认,说自己不知道谢砚是谁,但警察询问了她的室友,都说她是谢砚的忠诚追随者,还是什么后援会的核心。出轨门以后她一直看少夫人不顺眼,听说少夫人回渊大读书,经常在宿舍里骂‘怎么不去死’之类的话。”
“我知道了,该怎么量刑怎么量刑吧。”
郑飞鸾垂着头,疲倦地按了按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