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,你等着,我这就去找块砖来!”
程修硬生生怼了回去,说完还真要转身去找砖踮脚,被戴逍一把扯
镜头转过一百二十度,院子另一侧的木楼梯与灌木丛出现在了画面里。
大团大团的雪绣球开得雅致,旁边站着一个外形粗犷的男人,人高马大,穿黑色背心,露出一条肌肉结实的花臂,纹的是齿轮、轴承与蒸汽机,还剃了个囚犯式平头,一簇簇又短又硬,钢针似的扎在脑袋上。
郑飞鸾当即握紧了手机。
这明显是个Alpha,看样子信息素浓度还不低——他是什么人?为什么在何岸身边?
如果说隔着一层屏幕,“何岸近距离范围内有一个成年Alpha”的事实还不足以让他产生巨大敌意的话,那么铃兰一声“爸爸”喊出来,而这个Alpha又主动答应了的时候,郑飞鸾简直醋意大涨,坐都坐不住了。
“……唔。”
铃兰大约听明白了,面露委屈,扁了扁嘴唇。
这孩子生得当真可爱,脸蛋粉嘟嘟的,白里透着红,两侧酒窝深陷,笑起来就像舀了一勺蜜,直甜到人的心窝里去。愁起来就可怜兮兮的,小眉头一拧巴,湿亮的眼珠再一转悠,任谁都舍不得欺负她。
郑飞鸾望着她,第一次发觉自己的心可以这么软。从前听的那些甘愿为孩子摘星星、摘月亮的“蠢话”,竟然是真的。
视频里两个人聊了一会儿,铃兰对拍摄者的手机起了兴趣,伸出小手要抓,被何岸轻轻捉住手腕拦了回去,教育她:“这是叔叔的东西,要问过才能碰,知道吗?”
Alpha手持一把大剪刀,脚边铺满了绣球花的枝叶。
许久不见的程修也蹲在那儿,一手拎着土陶盆,一手拎着一株根须裸露、泥土七零八落的盆栽植物,正发愁怎么填进去。他抬头朝Alpha狠狠瞪了一眼,没好气地说:“喂,戴逍,往自己脸上贴什么金,铃兰是在叫我呢!”
戴逍没搭理程修,直接问何岸:“什么事?”
何岸解释了两句,戴逍二话没说,放下那把剪刀就大步走了过来,正好抬腿跨过程修手里的盆。程修一声卧槽,“哐啷”丢下盆和花,忿忿不平地追了过来。
客栈的粉墙足有两米多高,Omega和Beta的身高都不太够。戴逍站定一打量,转头就乐呵呵地对程修说:“你不是人家爸爸嘛,要不这忙你来帮?”
“喔。”铃兰乖巧地答应了,然后指指远处,“那个呢?”
她说的是瓦檐旁边结的小果子,玲珑可爱,两三串相思豆似的挂在那儿。何岸抱她过去试了试,可惜Omega天生身高不够,踮起脚尖也摘不着。
铃兰着急起来,扭头响亮地喊了一声:“爸爸!”
“怎么了,宝贝儿?”
远处立刻有一个爽朗的男声回应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