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给了何岸太多伤害,与戴逍相比,他的胜算能有几成?何岸会接纳他的歉意吗?
郑飞鸾身心俱疲,抬手按了按酸胀的眼眶。
何岸,我醒过来了,再也不会无缘无故失控了。我愿意回应你的喜欢,把铃兰捧在手心里宠,带你回到校园读完中断的学业。你心里是不是还剩着一丝微弱的火苗,能让我重新点燃它?你能不能……别成为戴逍户籍上的一枚铅印?
凌晨十二点钟,一架A
临行前,他带走了保险箱中的一对素戒。
那是燕宁送给他的。
十八岁成年那天,燕宁送了他这对戒指,语重心长地对他说:“如果你找到了爱人,一定要珍惜他。人这一辈子能好好相爱的时间不长,别轻易浪费了,明白吗?”
郑飞鸾当时答应得很轻松。
他是看着父辈们的不幸长大的,心里痛恨扭曲纠缠的AO关系,觉得有父亲的反例在前,自己无论如何不可能重蹈覆辙,便没把燕宁的叮嘱放在心上。时隔十二年,再看到这枚戒指,想起燕宁的话来,他才发觉父亲当年走过的歧途,自己又一步一步重走了一遍。
郑飞鸾如坐针毡,醋意淹没了理智,让思维变得混乱而焦灼:他们相识多久了?进展到哪一步了?如果对外以伴侣相称,是不是意味着何岸的身体已经被戴逍碰过了?
这些东西,他连想都不能想。
自己深爱的Omega被另一个Alpha占有,对Alpha来说几乎是难以洗刷的屈辱,还不如活生生剥了他的脸面当泥踩!
何岸怎么能不是他的呢?铃兰怎么能喊戴逍“爸爸”呢?他才是铃兰的Alpha爸爸,不是吗?铃兰是一株从他的DNA里抽芽而生的花,他们血浓于水,谁也不能质疑半句。
郑飞鸾猛地站了起来。
午夜,忙碌的红眼航班正在交替起飞降落。候机室里旅客来来往往,有人脚步匆忙,有人形色疲惫,各怀烦忧心事。
郑飞鸾站在落地窗前,等待着商务舱的通道打开。
他尽力表现得镇定,搭在拉杆上一下下敲打的手指却,bao露了他内心的焦虑。
还来得及吗?
会太迟吗?
他不承认!
不承认自己已经被何岸的爱情逐离在外,从命定的唯一沦为了泯然于众的旁观者,不承认除了他,何岸心里还盛得下其他Alpha。他曾被何岸那么炽烈地爱过,比起戴逍,比起任何一个Alpha,他郑飞鸾在何岸心中的地位都是特殊的。
何岸一定还爱着他,只要他出现在面前,所有淡去的感觉都会立刻回来的。
郑飞鸾偏执地坚信这一点。
五分钟后,他在青果客栈的网站上提交了一张令人咂舌的订单——整整一年的房间预定,全款付清。然后他回到家,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装进登机箱,开车往机场赶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