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它叫什?”何岸问。
“叫巴顿。”周嫂笑着回答,“是只小公狗,刚满两岁,性子很活泼。”
何岸戳戳铃兰脸蛋:“你有狗哥哥啦。”
铃兰举着纸风车,兴奋地朝巴顿挥挥-
他们沿着庭院小径,穿过银杏、红枫与白沙地,推门进屋。
飞机降落渊江时已近傍晚,天色昏灰,舷窗淌雨,踏上廊桥就听见呼啸风声。
燕宁派车来接,司机按他吩咐准备厚实羊绒大衣,郑飞鸾亲自为何岸披上,护着他坐进车里,又将铃兰抱进儿童座椅。
车子平稳驶入市区,雨中长街显得有些逼仄。路人行色匆匆,或撑伞,或小跑,各自穿梭在摩天大楼组成巨型迷宫里。铃兰睡着,何岸平静地望着窗外,手指轻轻摩挲着胸前牛角扣,像是在怀念什,也像是在担忧什。
郑飞鸾握住他手,捉起来,放到唇边温柔地吻吻-
燕宁宅子位于栀子花西街十二号。
逍共需要两个员工,个像你,擅长记账和交流,另个像程修……”
“你不懂。”何岸笑着摆摆手,“光像不行,就得是程修。”
“不懂?”郑飞鸾愣。
他叱咤业内十几年,客栈与酒店万变不离其宗,还能有他不懂事?
何岸却不再回答他,掩唇打个悠长呵欠,掀开被窝躺进去,朝铃兰招招手。铃兰摆好公仔,摇晃地走过来,亲亲热热扑向何岸。
玄关进去先是组整齐嵌墙衣帽柜,然后是跃层客厅,与庭院仅以扇巨幅落地窗相隔,视野开阔又明亮。
再往里走是间僻静茶室,面积很大,茶席铺得平整,还藏方精致白石小庭,翠竹倚墙而栽,清水扑翻惊鹿。大约是有雨缘故,头顶玻璃天花板此时是半开,秋雨飘洒进来,淋得庭中湿气如雾。
燕宁介绍说:
砖墙素雅,木径曲折,银杏落地金黄。
燕宁早早就等在门口,穿着儒雅羊毛马甲和衬衣,左手牵只头戴礼帽比格犬,右手拿支纸风车,与铃兰之前遗失那支模样。
周嫂撑伞陪在旁边,也翘首以待着。
车子在庭前停稳,郑飞鸾抱着铃兰下车。她几个月没见着燕宁,倒是点儿也不认生,欢天喜地叫声爷爷,然后就张开双臂扑进燕宁怀里不走,等那支失而复得纸风车交到手中,更是乐得露出白莹莹小乳牙。
比格犬摇尾雀跃,主动向何岸示好。
“爸爸!”
“哎!”
两个人拱在块儿,挠完咯吱窝挠脚心,闹腾得被子都乱。
郑飞鸾看着这温馨场景,飞快把程修抛诸脑后,关掉台灯,寻着黑暗中淡淡奶香与花香,伸手把父女俩搂个满怀-
十月初,北方深秋积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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