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分钟后,颂然顿悟过来,詹昱文那声惨绝人寰尖叫极有可能是装,目仅仅是为逗林卉笑。因为当詹昱文叼着根油条走进卧室,与蹲在旁边吃食布兜兜四目对望时,那脸淡定蔑视,根本当猫是空气。
也对,正经八百医生,尸体都解剖过不少,怎可能怕只猫?
詹医生这等心机,应该是属猫
小孩儿脸上又多几颗疹子,涂着白色药膏,酷似只热情小斑点狗。
颂然抱稳他,笑道:“哥哥也很想你呀。”
客厅里詹昱文高分贝尖叫还没停止,喘气声断成截截,如同气绝。林卉极其没良心地在旁边哈哈大笑,怎听怎幸灾乐祸。
颂然怀疑是布兜兜大早踩詹昱文脸,或者更干脆,屁股坐人脸上。
这事以前还真发生过。
好感度直线升回八十分,友善地抛出橄榄枝:“沙发太硌,要不你睡床?分你半张。”
詹昱文耳畔警铃大作,心道,哪来熊心豹子胆和你同床共枕,贺总不得手撕?
他对颂然与贺致远关系误会略深,借口睡不惯别人床,不露痕迹地婉拒。颂然只好收回邀请,抽出体温计,指指衣柜说:“里面有被子和枕头,你把沙发铺厚点睡吧,晚上冷就开空调,遥控器在茶几抽屉里。还有,保护好你脸,家猫比较闹,早上饿可能会踩你脸。”
“定定。”
詹昱文随口答应,没把这个善意忠告真正听进去。他接过体温计扫眼刻度,向颂然投来个“放心,死不”眼神,转身从衣柜里扒床被子,单手扛被,单手插兜,非常帅气地出去。
他正想着,嫌疑犯轻盈地跃上床,踩着枕头走到他身边,双湛蓝眼睛很是傲气地盯着他,里头毫无愧疚之意。见颂然不动,布兜兜喵呜两声,脑袋伏低,作势就要用力撞过来。
在彗星撞地球之前,颂然反应及时,飞快地指挥布布打开个金枪鱼罐头。
布兜兜鼻子动,化作道离弦之箭,追着罐头香味就过去。
好险。
这颗彗星十二斤呢,差点被撞残。
俗话说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。
颂然这晚打退烧针,体温先跳崖式下降,再火箭式攀升,好比轮番扔进冰箱、烤箱里换着蹲,乍冷乍热磨耗夜,基本已经是个废人。
第二天大早,声凄厉尖叫冲破耳膜,颂然吓得猛坐起来,眼前花花绿绿,大片混乱色斑映在墙上,会儿变形会儿交叠,晕得他想吐。
现在让他裸眼盯调色盘,估计红绿都分不清楚。
房门打开,小旋风布布直冲进来,弹簧球样蹦上床,扑进颂然怀里,撒娇说:“哥哥,晚上没见到你,好想你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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