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座城市还没有真正热闹起来,街上行人稀疏,路边老宅子围墙上蹲着只觅食野猫,身穿蓝色制服环卫工人正推着辆小车扫街。
“伯伯,你好呀!”
布布开心地向他招手。
野猫听见人声,警惕地回头看眼,跃下墙檐,而环卫工人握着扫
布布打招呼。
颂然吓得立马回应:“布……布布早上好!”
“哥哥,你是不是做噩梦啦?”好苗子凑上前,关心地瞅着他,“刚才醒小会儿,看到哥哥喘得很厉害!”
“没有!”
颂然坚决否认,手捂紧裤裆,羞耻地把脸埋进枕头缝里。
Day0206:42
拜贺致远深夜电话所赐,颂然整晚没睡好,第二天早晨起床,脸上挂着两只硕大黑眼圈,对着镜子抹半天也没抹掉,像打上去眼影。
具体来说,主要是贺爸爸嗓音太有感染力,颂然陷在“求婚”情绪里死活出不来,前半夜演完科幻片,后半夜紧接着演场爱情片。
梦中英菲尼迪男神身穿笔挺黑西装,手捧束烈火红玫瑰从花海中徜徉而来,单膝跪地,掏出枚戒指向他求婚。他满脸花痴地答应,鼻血喷涌而出,汇成条红河。然后,西装脱掉,马甲脱掉,衬衣脱掉,内裤脱掉……两个人扒衣见君赤条条,在漫天花雨中携手演部真刀真枪且每个细节都不可描述钙片。
早上醒来摸裤衩,整个人都是崩溃。
七点半,布布在卫生间洗漱,颂然在厨房煮锅热气腾腾鲜肉小馄饨,打入点蛋花和紫菜,再撒上几粒嫩绿小葱。
布布囫囵吞枣,哧溜哧溜大口解决掉早饭,坐着颂然旧单车去幼儿园。
颂然单车是两百块从修车铺淘来二手货,原主家里有孩子,所以后座自带只皮垫子。布布背着小书包坐在上头,抱着颂然腰,对于这种老式、慢吞吞接送方式充满好奇。
车轱辘有点锈,滚动时发出轻微而有节奏声响,偶尔硌到两枚小石子,出其不意地颠两下,布布就“呀”地叫出声来,把颂然抱得更紧。
早晨空气清爽,凉风惬意,头顶大片翠绿法国梧桐簌簌作响。临近天亮时S市落场小雨,叶片沾水,摇摆时洒下少许水珠,打湿两人衣裳。
Whatthefuck?
才几天没撸,节操储备已经掉成这样?!说好矜持与脸面呢?
他扭头看向还在熟睡布布,脑子里闪过个念头: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。小布布再不换个靠谱点老爸,长大子承父业,也自带身撩汉气场,走哪儿撩哪儿,四面八方开桃花,棵纯洁无害好苗子就要毁掉!
纯洁无害好苗子睁开眼睛,双瞳仁亮闪闪。
“哥哥早上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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