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下摁足足十几息,直到晏琛再次陷入阵痛,没点反抗力气才松开手。
收拾完晏琛,她三两下把袖子卷得更高,条白藕似粗胳膊重重拍在陆桓城肩膀上:“媳妇生孩子,你这样光看着不太好吧?赶紧,下去打水,烧柴,给媳妇擦汗喂茶,样样伺候起来!想坐着当爹,天底下哪有这美事!”
陆桓城自小做惯养尊处优少爷,衣来伸手,饭来张口,几时会做打水烧柴粗活?
晏琛想挽留他,却被腹痛折磨得个字也说不出口,只能眼睁睁看着陆桓城被韦婶撵下去。不会儿,楼下传来阵乒呤乓啷巨响,紧跟着便是韦婶怒其不争叱骂:“卷裤脚,卷裤脚!裤脚湿看不见吗!
“对啊。”
陆霖憋屈地点头。
韦家婶子粗粗思考,火速改变策略,从衣橱角落里掏出根半灰半白布条甩上房梁,两端打结,塞进晏琛手里,嘱咐他:“闺女,这布条特别结实,不怕断,就是靠着它生六个娃娃。你等会儿疼起来就扯住它用力,最多个时辰,肯定瓜熟蒂落!”
又卷起两边袖子,俨然是要大干场架势:“你放开生,千万别怕,婶子这就给你捞条大鱼来炖汤。咱们湖里鱼,等好,保管你喝完就能下奶!”
下……下奶?!
第次生孩子呢,心里难免紧张,有点儿动静就觉得娃娃要掉出来,其实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。婶子有经验,像你这样,不用看就知道……”
说着非常大方地往晏琛股间看两眼,接着拍床板,惊喜道:“哟,真冒头?”
陆桓城险些给她跪下。
晏琛深感自己性命堪忧,痛苦地道:“婶子……求你……”
求你好歹靠点儿谱吧。
晏琛整个人都惊呆,挣扎着喊道:“不行!”
“怎不行?”韦婶给他摁回去,“明明行得很!”
晏琛更慌,费尽全力扶着腰坐起来:“婶子,肚子不疼,可以回马车上生……”
“马车哪有这里好?”
韦婶又给他把摁下去:“跟婶子客气什,婶子又不嫌弃你!”
这简直是人为刀俎,为鱼肉,骑虎难下,任人摆布,搁谁谁都受不啊。
韦婶心宽体胖,还副没事人样子,淡定而愉悦地表扬陆桓城:“仔儿啊,亏得你聪明,把媳妇抱上来,要不娃娃掉湖里,眨眼就给鱼吞,捞都没处捞!”
又大肆表扬晏琛:“闺女真厉害,生这快,完全不像第次!”
旁边小陆霖直被她无情忽略,难免就有点郁闷,嘟囔道:“能是第次?都这大。”
“你是……”韦婶扭头看他,从上到下认真打量遍,目光新奇,仿佛刚发现这孩子似,“你才是第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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