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波烈痛远胜从前
旁边陆霖傻愣愣地看着,以为晏琛快死,时没忍住,哭得满面泪花,失声嚎啕道:“不要妹妹!不要!妹妹快回去吧,去找户别好人家投胎,以后……以后托梦给哥哥,哥哥带着裙子和簪花去看你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“……哭什呢,妹妹都要吓着。”
晏琛伸出手,摸摸陆霖柔软头发:“你快当哥哥,应该高兴些,笑笑?”
陆霖止住眼泪,拼命酝酿会儿,结果“呜哇”声哭得更惨。
晏琛自己先笑出来,抬眸看向陆桓城,见他也敛容屏气作副紧张貌,便道:“你也是,快要有女儿,还这严肃,不怕吓着她?高兴些,笑笑?”
破积雪冬笋,摇动着翠绿小嫩芽,迫不及待地想瞧瞧这个新奇人世。
陆桓城注视着它,刻也无法移开视线,只觉心脏越跳越快,怦怦震动,险些蹦出胸腔。
十息过后,那颗半露小脑袋突然缩回大半,晏琛心衰力竭,重重栽回陆桓城怀中,浑身绵软如水,喘息短促带泪,之前擦干脸颊与颈子再次浮满汗珠。
而那孩子牢牢卡在穴口,竟是寸也未挪动。
“阿琛!”
陆桓城不忍心晏琛这时候还要抽空安慰自己,立刻动动唇角,露出个不怎自然、勉强笑容。
晏琛却很喜欢。
他看着陆桓城笑容,心想,自己该再争点气才好。
晏琛深深吸口气,侧过头去,张嘴咬住陆桓城衣襟,交握十指拢紧些,两腿分得更开,安静等着下波生不如死激痛来袭。
陆桓城亲眼看到他眉头越皱越紧,呼吸声声趋于粗重,终是按捺不住,又次呜咽着挺起身体,随着本能冲动拼死使劲。那削瘦身躯爆发出让陆桓城震惊力量,仿佛之前虚软抽空所有体力,而此时它们凝聚起来,只为在短短十息中挥霍殆尽。
陆桓城这时才真正慌起来。
痛楚几度反复,绵延无尽,次次耗光晏琛所剩无多体力。半个时辰过去,那顽皮而磨人小丫头依旧犹抱琵琶半遮面,羞羞答答,只肯给他们瞧见几根湿漉漉胎发。
陆桓城想帮忙,却发现除擦汗、递水、说几句无关痛痒安慰,他什也做不——孩子在晏琛腹中,痛苦由晏琛来受,他这个给孩子半血脉亲爹,急得冒出头热汗也不顶用。
他望着晏琛辗转低泣模样,百感交集,只恨不能以身相替。
这胎有他陪伴,疼痛尚且这般难熬,多年以前,晏琛孤身人在那荒芜深山小院中临产,到底经历怎样折磨才生下陆霖?漫漫十几个时辰,每息每刹都痛入骨髓和血肉,那时候,阿琛会有多恨他,又会有多想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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