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玄想象着那时陆桓康欣喜若狂表情,身体再度充满力量,颤悠悠地卷起条大绒尾巴,继续窝成团在被褥上捱痛,顺便观摩晏琛生笋。
晏琛每走段,或许只有五六步距离,陆桓城都会鞍前马后地喂水、擦汗、替他按摩腰肌。
虽然阿玄直和陆桓城不太对盘,但这个男人对晏琛体贴入微呵护依然令人生羡,也难怪晏琛时刻离不开他,总是副小媳妇模样。
要是陆桓康有他哥哥半开窍就好。
……唉。
晏琛这胎长得有多急,生得就有多缓,产口磨磨蹭蹭不肯张开。任他怎跪怎躺,腹部永远高耸在前,顽石般卡着不动。
陆桓城只好搀他下榻,扶着后腰圈圈蹒跚慢行。
阿玄见他疼得汗湿颈背,张脸煞白如纸,万分庆幸自己现在是只狸子,可以用嘴黑毛遮掩狰狞表情。
他探头问:“竹子,你怎样?”
晏琛忍过阵宫缩,撑着窗框小喘不止:“刚破水……还……早着呢……”
藕花小苑奔去。
得知消息时候,陆桓城正在房里对镜剃面。
他二话不说拍下剪子,带着下巴高低不齐胡茬风驰电掣地冲出去。阿玄跟在后头,时而小快步跑阵,时而慢悠悠挪阵,腹内猫崽子越闹越欢腾,疼得他龇牙咧嘴,痛不欲生。
刚才果然跑太疯。
夭寿啊。
阿玄不禁幽怨起来,力气趁机溜走大半。
晏琛走动间疼出身热汗,陆桓城帮他脱去湿透衣衫,松垮悬于腰际,露出大片白皙脊
“破水?什叫……”
阿玄话没问完,屁股突然热,漏尿似地涌出小滩液体。他扭头嗅嗅,极其尴尬地拖着肚子往前蹭开两步,远离褥子上被他弄脏区域。
唔……根据竹子丰富经验,这才刚破水,离出生还早着呢,不必叫陆桓康来。
再等等。
最好等猫崽子生完,他只只舔干净,把它们装进竹篮里,叼去向陆桓康邀个大功。
等他终于赶回苍玉轩时,晏琛已经被陆桓城抱到床榻上,正分膝跪着,双臂搂着陆桓城脖子,汗流浃背地声声粗喘。喘息间他不知说什,就听陆桓城急道:“你别这想,笋是种,哪里能算作你错?这孩子若出事,全该算在头上!阿琛,你别怕,就当这孩子已经怀十个月,好好把他生下来。陆家富足,养他辈子也无碍!”
阿玄意识到现场观摩生孩子机会来,兴奋不已,忙不迭地踱步过去,跃上床榻,绕着晏琛兜圈,然后寻处柔软被褥小心趴下。
阵痛又密又紧,肚子阵缩阵放,阿玄有些难受,吐出粉舌头,短促地喘息起来。
好疼啊!
头疼,腿疼,肚子疼,屁股疼……真是要命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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