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,没戏。
蒋博叫妈那个人不是他亲妈,是他养母——姑且算是“养母”吧,毕竟外人看起来是这样。
他被领养时候已经过十三周岁,只差点就要超过被收养人条件限制。有些发育稍早孩子,在这个年纪看起来几乎像个大人,该长心眼都长,该知道事不该知道事也都差不多,般没有人愿意收养。
可是谁能拒绝个漂亮富裕、看起来又那温柔女性呢?
何况她给出理由很充分——大点、有自理能力孩子更省心,她愿意和孩子做平等朋友。
边,声也不敢吭。
蒋博静静地等着对方吼完,脸上神色与其说是不耐烦,不如说是憎恶,然而语气却还是轻柔,好像个人分裂成两半,互相泾渭分明、各不干扰。
“以后在外面吃顿饭,难道你都要把服务生祖宗八辈查清楚?”蒋博轻轻地说,“你让辞职换工作,好,已经辞,你还想怎样?让去死吗?”
对方似乎哭起来。
“好,在外面办点事,马上就回去,晚上……晚上回去吃,别哭。”再鬼斧神工妆容大概也遮不住他脸疲惫,蒋博说到这里,叹口气,低声说,“好妈妈,爱你,再见。”
当然,做哪种“朋友”就不定。
她收养蒋博之后第二年,就跟丈夫离婚,她三十七岁以后人生直都在“离婚”“再婚”“离婚”“再婚”中曲线前进,每次她找到第N春,去祸害别人时候,蒋博就能得到短暂喘息,旦新婚姻破裂,他噩梦就又来。
刨除掉让人恶心不正当关系,蒋博觉得她像片藏着恐怖暗流海域。
好时候她是真好,温柔体贴,感情充沛,好像什事都会为别人想好,好像她生命里只全心全意地放着你个人,如果“爱”能实质化,她爱就能把别人活埋。
挂断电话,他用力往柔软皮椅子上靠,好像这通三言两语电话把他打得筋疲力尽。
中介办事员冲他笑下:“妈也样,天天找麻烦,不是嫌弃就是逼去相亲,您看,天到晚除加班,就剩回家跟妈吵架。”
蒋博略带冷淡地弯弯嘴角,算是回应,他不想多谈,从包里摸出江晓媛当时刚成为他助教时候给他留下张身份证复印件:“钥匙暂时不取,今天晚上或者明天,你等这个人拿着身份证来领,给她就行。”
说完,他扶扶头上那遮着伤口帽子,玉树临风似地站起来走。
中介办事员被蒋老师强调震得愣愣,脸红心跳地送他到门口,她大概永远也不知道,有个天到晚犯更年期吵架老妈,是蒋博这辈子最大梦想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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