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王瞳孔倏地缩。
“玄隐山许周氏坐稳皇位,就绝不许姓周蝉蜕,她只能入无情清净道。想进步,她就得变成无意无私草木,彻底忘‘周雪如’这名字;要不然,她就只能任凭诸多杂事纠缠撕扯,修清净道不得清净,终身止步于升灵……不过她还是比你幸运点,”皇帝抬头看向那稚拙画作,轻声说道,“她只有先天灵骨,没有天生来顶级灵感,对身边人诸多杂念不像你样敏感,所以少时倒是过过无忧无虑好日子,不像你心
庄王见那落款写是“陶然翁”,感觉这画者不超过十五岁,心说这什小孩子涂鸦也配称“真迹”,难道还能有谁仿它不成?
“这倒看不出来,画风独具格,看着有点南地风情。”
吵得人眼疼。
“猜错啦,此人可是土生土长金平人士。”老皇帝笑道,“想不到吧,这是端睿大长公主少年时留在宫里画作。”
庄王愣。
赔个笑,就要将话岔开,却听太明皇帝忽然又说道:“当初你还要把他从备选名单上拿下去,幸亏又给仙使阴差阳错地填上去。看哪,那会儿支将军就跟他有缘。”
他怎知道?赵家走漏风声?
庄王摩挲着瓷碗手指尖顿,神色却纹丝不动,若无其事道:“外祖母年纪大,不愿与儿孙分离。舅舅也觉得他不成器得很,人又懒散,恐怕送到仙山招祸,这才托儿子设法把他拿下来。”
老皇帝注视着他,眼角笑纹深些,不往下说,只催着庄王趁热喝梨汤。
庄王敷衍两口就放下:“父皇,南巡事……”
端睿大长公主?
周氏在玄隐山老祖宗……修清净道那位?
“相传这位老祖宗少时活泼顽皮,很受宠爱,常常穿上男装与父兄出游,能书擅画。十来岁时候,仁安皇太后寿宴上,她贴上胡子扮作伶人,学那市井艺人说书,逗得满座捧腹,太后叫人来赏,才认出是她。”
庄王时疑心他是老眼昏花,看什野史看串行,把人名看错。他懒得陪老头子扯这些闲篇,便又要将话拉回正轨:“确实没想到——父皇,南……”
太明皇帝却转过身来,说道:“她跟你样,是先天灵骨。”
“不忙,那个等会说,你先过来品鉴品鉴新换画。”太明皇帝顽童上身似,兴致勃勃地喊庄王跟他去赏画。
庄王只得耐着性子从命。
暖阁为过年应景,换幅《迎春图》。那是副古画,笔法有点稚嫩,不像什名家手笔,用色却非常活泼大胆,即使经年日久有些褪色,上面扑蝶小童与灿烂春意还是活泼泼地透纸而来。
“怎样,你猜这是谁真迹?”
大宛以素雅含蓄为美,对过于张扬外露东西其实颇不以为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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