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年他直游走在人世间最特别个地方,就像是充当着地狱之前守门人,边草长莺飞人间四季,边是魑魅魍魉妖魔横行,它们和那些纠缠噩梦起萦绕在他生命分分秒秒里。
姜湖不知道,自己是不是还能像普通年轻人那样,能全心全意地对谁付出份感情。
有时候,身在黑暗里时间越长,对待感情态度就越吹毛求疵,他所见所触,美好东西太少,所以对那些人间最珍贵最绚烂东西,直都只是远远地看着,像个喜欢橱窗里玩具、又拼命地把自己那双小脏手藏在身后孩子。
付出或者发展段感情,对他来说,机会成本实在太高,把自己生命和另个人连在起,那样牵连应该是用灵魂做粘合剂。他胆怯,犹豫而不知道何去何从。
他不怕那些穷凶极恶满手血腥罪犯,他甚至不怕那些夜夜挥之不去、好像要吸进他生命所有养分似噩梦。
姜湖慢半拍地抬起头来,觉得沈夜熙嘴里吐出来那几个字好像特别难懂,沉默片刻,他问:“你不是打算通宵?”
“通宵?通宵干什?”沈夜熙大大咧咧地坐在床上,不怀好意地笑。
不通宵工作……你干嘛只要个房间?
这句话在姜湖喉咙里滚两圈,然后“咕嘟”下又给咽回去,他无意识地往椅子里缩缩:“嗯……你要是累就睡吧,今天把这个看完。”顿下又补充说,“不会吵你。”
沈夜熙看着他不说话,姜湖目光躲躲闪闪,沈夜熙站起来向他走过来,姜湖迅速转身,埋头电脑屏幕,异常认真异常心无旁骛。
可是他怕,如果他直以来所相信
沈夜熙在他身后站定,随后姜湖感觉到个胸膛贴过来,握着鼠标手被按住。沈夜熙心说,您要是不使这大力气抓着鼠标,可能这认真勤奋工作样子更有说服力。
姜湖突然觉得心跳频率加速起来,快到让他有些难以承受。他发现自己很茫然,第次不知道做什好,脑子里片空白。沈夜熙搂住他肩膀,把他从椅子上拖起来:“也没多少,你可以明天再看,路上还俩小时呢。”
姜湖木然地被他推着后背推到卫生间,沈夜熙在他头上轻轻地揉揉:“赶紧洗洗早点休息,你以为你铁人呀,就你这小身板,充其量也就筷子人。”
卫生间门在身后合上,旅馆镜子不大干净,加上灯光惨白惨白,姜湖看着自己脸,觉得有点不真实。后背上被那人用手心贴着地方热度,像是仍然弥留在那里样,直挥之不去。
他其实早就知道沈夜熙心思,这个世界上,极少有人能在他面前保守秘密,可是直不知道该做出什样反应,心里混乱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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