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情总是要扑朔迷离,破案过程总是要扣人心弦,男主总是无所畏惧,女配总是趋之若鹜。但他从来不知道,真正查个案子、为个真相、替受害者讨个公道,其实是那琐碎事情。
盛遥有时候下班时间仍然会坐在那里,四五个小时不动地方,点点地翻查着那些看似毫无关系信息,试图从里面找出最细微蛛丝马迹,累就揉揉鼻梁,趴在桌子上小睡会,十分钟以后起来继续做。
他会出去整天,游走在那些潜藏在社会角落里线人中间,身酒气,脸疲惫厌恶地回来,为条若隐若现线索。
他目睹生命和死亡,最病态心理,最晦涩人性。即使盛遥有空就会为保持体形而运动,可是抱着他身体时候,舒久还是感觉得到他那突出、嶙峋骨头。
盛遥昨天晚上接个电话以后,突然脸色大变地跑出去,舒久个人睡不着,百无聊赖地靠在床头等他,翻两页书,然后突然提起电话,按到盛遥那页,犹豫下,没有拨出去,又翻到下页,拨号,电话很快接通。
很久以前,舒久觉得,自己是个潇洒人。
他有潇洒本钱——英俊外表,却不能说是个中看不中用花瓶,有比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要好家世出身,出生时候,反正嘴里肯定算是含着把勺子,甭管那勺子啥材质。
可是遇到盛遥以后,他才发现,自己这种“潇洒”,其实有另种说法,叫做“不着调”。
得天独厚是种幸运,不过也只有和他样无所事事人才会羡慕这种幸运。
盛遥最近相当忙,忙得简直脚不沾地,半夜里个电话打过来,也得揉清楚眼睛,穿上衣服转身就走,整个人像张绷紧弦。脸色苍白,眼睛下面有圈重重阴影,工作忙时候晚上回来连饭都赶不上吃,碍着那点小洁癖,草草洗个澡,倒头就睡,连头发都来不及擦干。
个低低男声传来,带着点笑意,也有点无奈:“你怎会想起给打电话?”
“老爸。”
“不容易哟,你还记得你有个老爸?在哪个美人那乐不思蜀呢?”
舒久笑起来。
“
舒久觉得很心疼,而心疼同时,又忍不住深思。
要知道以前,“深思”这种东西出现在舒大明星心里概率,简直比路上被五百万砸晕头还小。
他吃最好东西,坐最好车子,镁光灯下无数人捧着,有些为他外表,有些为他背后家世。
浮华充斥着他生命中每个角落,他出门,就习惯性地带上抹游刃有余笑容,勾引着无数男男女女,晌贪欢,或者……只是浅薄迷恋。
他演过很多人,包括俊朗英雄形象,特警甚至私家侦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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