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懒得去跟热烘烘货车挤,就在门口驻足等他们挪开。
这是他少年时经常流连地方,小院进门,有两排大槐树,中间是条散步小路,这会儿槐花早就谢,只剩下层层叠叠树叶,烈火似盛夏阳光给那些枝叶拦,就剩下零星几颗光斑,掉在地上,老槐曲折枝干结着沧桑结,微许潮湿气息从浓郁绿意里流露出来,透着几分红尘不扰清寂意味。
晃,十年,楼旧,老人没,树也长大。
大爷爷活快个世纪,又是个不走寻常路、动辄失联老头,作为亲友,喻兰川其实早都做好心理准备,现在谈不上多哀恸。只是他捧着老头骨
绒线胡同百十号院,其实应该算是个住宅小区,不过小区里只有栋楼,所以大家也就这叫下来。
它以前是单位建“公房”,建筑保留着过去老公房特点:坐北朝南,每层北边都是条狭长公共楼道,从东头通到西头,南边侧,则是字并排十户人家,大家共用部电梯。后来,单位没,公房也经过“房改房”——由住户们自愿买下,成能在市面上买卖房产。
楼建于1990年,90年以后出生娃都已经开始批量秃顶,同龄楼房当然也没有青春靓丽到哪去。墙体斑驳,从生锈栏杆到狭窄楼梯,无不陈旧。
不过虽然楼年纪大点,小区里环境很好,人少清净,二十多年过去,树也都从容地长起来,夏天往院里走,感觉比外面凉快五度。位置也好,离CBD不到两站,走路十几分钟,小区西大门正对着所双语幼儿园,东大门出来往前走五十米,前几年新搬来所不错公立小学,所以这里也算是成“学区房”,般老百姓还真买不起。
现在,在这院里住,有为学区名额全款买房土豪;有为孩子上幼儿园方便,月付上万租金般有钱人;也有老单位改制后就失去工作、就剩两间小屋小院“土著”,凑齐三教九流。
院里停有百万豪车,也有看着要到报废年龄小桑塔纳。不过在这种老小区里,把都没有停车场,所以豪车也好、破车也好,都只能找犄角旮旯塞,车轮上统支起挡狗尿小木板。
喻兰川到时候,正赶上有人搬家。有个电动小四轮,在门口传达室引根电线充电,堵路,搬家公司货车堵在门口进不来。
“门口谁家电动车?劳驾挪挪!”货车司机边鸣笛边嚷嚷,吼好会没人应声,他就从车上下来,放开嗓门,“红!四轮!车上写着‘祖传艾灸针灸理疗,寿衣、花圈优——惠——’谁家啊?谁家花圈优惠?挪挪嘞!”
喻兰川:“……”
还是条龙服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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