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笑声,扬长而去,离开时候,还顺便朝喻兰川放个电,引起喻总强烈不适——他有点后悔自己今天来得匆忙,穿得太低调。
经这搅合,老杨大爷注意力总算从甘卿身上移开,捂着心口,他老人家颤颤巍巍地扶住喻兰川胳膊:“家门不幸,家门不幸啊!”
喻兰川上电梯,按下“10”,扫甘卿眼,见她没动,就问:“十楼?”
甘卿:“嗯。”
“这巧?”他想,“还挺有缘。”
垮垮马尾,脸玻尿酸,看不出多大年纪,她穿名牌、挎名牌包,脚底下踩着双印大logo名牌鞋,从头到脚,宛如个行走奢侈品展示柜,行动间香风扑面,头顶金光闪闪四个大字——老娘有钱。
“可别再往家捡破烂啊,”女人说,“早晨刚把您那破咸菜缸扔。”
气定神闲老杨大爷见她,血压直线上升,高人风范顿时崩得荡然无存:“谁让你又扔东西!”
“不扔就沤肥。”女人抿抿口香糖,冲老头吹个泡泡,“您老没事打扮成要饭就算,当您cosplay,可是要饭您就专心要啊,跨界捡什破烂!啧……帅哥,让姐过下。”
老杨大爷说:“大周末,你抹得跟个妖精似,又上哪兴风作浪去?”
杨大爷那口气还没顺过来,在旁边絮叨:“看看这不肖子孙,都成什样!将来下去,可没脸见祖师爷……小川啊,看小辈人里,也就剩下你。老喻大哥没,你以后就搬回来住吧,也多认识点朋友。”
喻兰川敷衍地笑,心不在焉地想:“点也不想认识他们,就想要那八百五十万。”
老式电梯空间狭小,甘卿就在他身边不远地方,喻兰川垂眼,就能看见那张侧脸,她眉骨平直,鼻梁很高,有点无伤大雅小驼峰,脸上层薄薄皮覆在骨头上,没有多余肉,线条干净极。
可能是鼻梁高缘故,这个侧影再次唤起他久远回忆,让喻兰川觉得有点不可思议,因为她和记忆里那个人南辕北辙,完全是两个极端。
他记得那个人像团野火,哪怕在最黯淡夜里,也能在几公里以外看见那种
“健身房啊,个礼拜没去,这破针打,真耽误事。”
“让你跟练棍,你不练,非得花好多钱,上那个……那个什房,跟个傻大个举铁锤,你……”
“爷爷,人家要练是胸和屁股,练哪门子棍啊?又不是孙悟空。”女人甩头发,毫不避讳外人在场,口无遮拦,“再说您看您自己这样,有说服力吗,跟您练能练出什?搓衣板吗?”
甘卿无端感觉自己双膝痛。
老杨大爷气得脸红脖子粗,可能需要颗速效救心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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