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那……”
甘卿打断她:“还有别事吗?”
“没有,就这个……”
“那就这样吧,你有事再找。”甘卿说完,不留情面地挂电话,点也不担心对方脸面挂不住……因为知道对方没有脸面。
她今天在店里跟客人念叨天“水逆”,可能是被反噬,晚上连着两个人让她不痛快
孟天意有点气急败坏:“你师父要是活着……”
“孟叔,”甘卿脸上惫懒笑容忽然消失,“说什呢,哪来师父?”
她说完,把空瓶往身后抛,那玻璃瓶极准地落在米以外塑料筐里,正好卡进个空位,堪比杂技。扔完,她转身就走。
“杆儿,你师父闭眼之前都放心不下你。”孟天意在她身后说,“怕你这脾气!怕他没,以后没人管得住你,惹事没人给你收拾。”
“早就不惹事。”甘卿插着兜,回头看孟天意眼,路灯把她长长影子拖在身后,她冲孟天意摆摆手,“早就惹不动。”
缩,然后回归原位,她点头,就是把头往下低,什时候需要抬头再抬起来。
孟天意叹口气:“你还年轻呢,总这混哪行啊,得为将来想想吧?人还是得融入社会,得过日子啊!”
甘卿“哼唧”声:“正想着呢。”
“你想什想!要你去学点什,听说有那个什……是成人高考还是自考?你去报个,好歹是个学历,不愿意念书,就跟你孟叔样,学门手艺也能糊口,学费给你垫,将来慢慢还。”
甘卿:“手艺还行啊,会做饭,能帮厨。”
有孟老板借给她五十块钱,早饭又能买得起煎饼,连啃三天馒头咸菜甘卿走出泥塘后巷,心里这盘算着,刚吃饱又馋。
这时,她手机震几下,甘卿接起来,里面传来个非常虚弱女声:“喂……是、是。”
跟谁都笑眯眯甘卿脸色突然冷淡下来,爱答不理“嗯”声。
“上次治阑尾炎那个钱,报销下来,……是上银行给你打过去,还是……”
“不用,”甘卿说,“自己留着交暖气费吧。”
孟天意:“你行个屁!你会吃!”
甘卿听完笑,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喝口冰镇汽水,既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,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。(注)
她眼窝略深,稍有些“眉压眼”,但笑起来时候,眉目倏地舒展,眼尾弯成月牙,有种特殊甜。
孟天意苦口婆心:“就算你什都不想干,那你好好收拾收拾,嫁个人、成个家,好好过日子,这总可以吧?”
“唔,这个好,”甘卿伸大拇指,“您看看,长成这德行,想傍个大款有戏吗?以后天天在家躺着,汽水次点两瓶,掺着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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