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仲齐正抓耳挠腮地写他拖延到最后英语作业,见甘卿,莫名想起上次“完
“绊肉馅水是泡过蘑菇!”
“对!对!咸不咸啊?”
“不咸,口重——您家里人真有福气,都想给您当儿子!”
看着许博士狼吞虎咽,周老先生脸笑得像朵花似,高高兴兴地上中巴车。
司机下车抽烟,见老头走,就过来悄声问许博士:“护法,没问题吧,这些老东西家里人来闹怎办?”
回屋换件衣服,从床底下找出个棉布背包,戴上帽子和墨镜,又用纸袋捡几个包子揣上,混在匆忙上班族里,从正门走。
整个早晨,燕宁都沉浸在忙乱里,于是这回,没人注意到他。
周老先生路走到个交通枢纽,有辆中巴车早早地等在那,车上下来个小伙子,二十来岁,长得挺精神,浓墨重彩眉目几乎有点女孩式明艳感,他没说话先笑:“周叔,可就等您!”
小伙子叫许邵文,是许教授学生兼助手,据说是个博士,平时组织他们上养生课就是他。
许博士问:“跟家里人都沟通好,是吧?这趟费用可稍微有点高。”
“放心,”“许博士”声音压在牙缝里,“这车人里,没个跟家里人说过,要不然他们也来不……嘶,齁咸,老头这是打死卖盐吗?递瓶矿泉水。”
中巴车上坐满老人,许博士给他们人发个保温杯,里面灌枸杞红枣泡热水,他还知道哪个老人晕车,哪个老人心脏不好,挨个给他们备药。
每个人都有种自己被妥帖照顾感觉,欢天喜地地,中巴车离开燕宁。
刘仲齐这天早晨走得急,下晚自习回家,才发现忘带家门钥匙,给他哥打电话,那边直占线,可能又忙翻天,在门口逡巡会,邻居张美珍奶奶正好出门,看见他,就把他放进屋,让他先在这复习功课。
张美珍走之后不久,甘卿就回来,还从孟老板那顺两人份夜宵——估计是接到张美珍电话。
周老先生敷衍地“嗯”声,拿出准备好信封递过去:“现金,你点点。”
许博士拆都没拆开,随手接过来,依然是千叮咛万嘱咐:“您可定要跟家人沟通好,要不儿女得急疯,为您负责,得反复给您确认。”
周老先生有点感动,认为许博士是真心关心他,就把揣着包子纸袋也给他,说:“放心吧——这是自己家里蒸,你尝尝,别嫌弃。”
“您怎知道还没吃饭呢!”许博士这个英俊少年郎丝毫也不矜持,拆开看眼,就直接站在车门口吃,吃得眉开眼笑,“香!馅里没放盐,放家里自己炒酱,说得对不对?”
“吃出来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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