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东西谁给你?”
“是三叔。”
“知道这叫什,是吧?你三叔是哪蝠人?什行当?”
“知、知道。”中年胖子战战兢兢地说,“这叫五蝠令,三叔说他是蓝色蝠,干不是‘老行当’。”
“蓝色蝠”是“店”,“干不是老行当”,意思是这位行脚帮人已经不当“店小二”,转行。中年胖子说得磕磕巴巴,这些黑话就像刚背下来样,但也挑不出什毛病。
子拿手机拍您车……”
“拍就拍呗,”亮哥说,“反正套牌——就这小子?”
黄毛顺着他目光看去,发廊角落里坐着个中年男子,挺胖,头发不知道多久没理过,油乎乎地贴在头皮上,显得有点秃,眉毛也十分稀疏,戴副镜片刮花眼镜,脚底下放着个挺大蛇皮袋。
“是,”黄毛说,“个小兄弟领来,姓张,拿着咱们五蝠令,不过人是‘棒槌’,五蝠令也是亲戚给,让他到燕宁有个落脚地方。五蝠令是真家伙,红玛瑙,说实话,还是第次见,亮哥,要不您看看?”
亮哥接过那枚小小五蝠令,来回翻看几遍,问:“他在老家犯什事?”
亮哥看他眼,忽然脸色沉:“不对吧,既然是蓝蝙蝠,他给你五蝠令怎是红?”
中年胖子被他吓跳,讷讷地说:“三叔有两块五蝠令,还有块是黄,他说那块令牌是他自己,不能给,这块令牌是他早年南下打工,救个同门,人家送给他……问过他,为什蓝色蝠五蝠令不是蓝,他老人家说,这都是解放前传下来老规矩。”
最早,行脚帮是什颜色蝙蝠,拿什颜色令牌,后来经过几次内乱,才有这样规矩——拿别颜色五蝠令,象征行脚帮五蝠紧密团结,不分彼此——当然,并没有什卵用,人们自己不想团结,别说换个颜色,抓把彩虹糖也不管用。
亮哥听他说得都没问题,又仔细盘问他三叔师承和姓名,这才缓和下脸色,拍着中年胖子肩:“别见怪,虽然都是自家人,但是咱们自家人太多,天南海北,互相都不认识,们也没法
黄毛回答:“这傻逼开车撞人,撞完跑,还他妈路口撞,这不是赶着死?监控拍得清清楚楚,让警察抓住他,得进去几年。”
亮哥“嗯”声,朝男人走过去。
那男人坐椅子只坐个边,见人过来,立刻弹起来,惊恐又紧张地看着亮哥。
“没事,按规矩问你几句话,应该怎说,”亮哥冲他晃晃手里五蝠令,“给你这玩意应该都教过。”
中年胖子唯唯诺诺地应着,目光没离开过他手上五蝠令,又想要回来,又不敢开口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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