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美珍耸肩:“那谁知道,得罪人太多。”
甘卿透过后视镜看着她,总觉得这老太太有种修炼成精气质,不像得罪别人自己还不知道傻白甜。
“是真。要是大家都黑灯瞎火地凑合过,就你个特立独行,非要点灯,晃花别人眼,不就是得罪别人
有种花像烈火,绽开时候能烧穿视线,把神经灼出疼痛来。
年届不惑杨清傻,失语似,瞠目结舌好会,才重新安上舌头,然后语无伦次地连连摆手:“……不是……孩子都这高……已经结婚!媳妇……你嫂子在老家呢,她就是没在身边……她手艺很好,等什时候来,让她请你吃烙饼……”
“他那会儿带着孩子住单身宿舍,身边连个母苍蝇都没有,直以为他没有老婆,离婚或者丧偶什,”张美珍看着城市夜景,有些倦怠地拢拢耳鬓烫卷头发,“百是后来才建,早期都是单位给职工分配公房,除论资排辈,有时候也看家里人口情况,成家过日子肯定比单身优先。跟他同龄,只要有家,差不多都分到公房,就他没有。”
“所以当时点也不相信——那时候人们不像现在,还讲究学区,孩子是在燕宁还是在乡下老家上学读书都差不多,想孩子要是真有亲妈,怎可能颠沛流离地跟着男人住宿舍?再说杨清是叫花子养大,父母亲戚概都没有,解放后就在燕宁落户上班,他哪来老家?所以认定他敷衍,就缠上他。”
“想尽各种方法,也进这家单位工作,每天围着他转,逼得他见就跑,他搬出他那莫须有老婆时,就嬉皮笑脸地跟他说‘你说你有媳妇,好啊,家人照片总有吧?你让看看照片,就相信’,照片他又拿不出来,每次都很狼狈。”张美珍顿顿,笑起来,轻轻地叹口气,“真不要脸啊……现在想起来,那时候是年轻不懂事,小姑娘那厚脸皮,人家老杨既然已经把话说明白,还死缠烂打,要是个男,那就是个典型臭流氓,说不定已经被人打。”
“要是男,也得看脸,”甘卿本正经地评价说,“您这样死缠烂打是偶像剧,不算臭流氓。”
张美珍嗤笑声:“口蜜腹剑、嘴甜心冷小东西。”
甘卿好脾气地笑领骂。
“其实让人打顿没什大不,就算鼻青脸肿,爬起来也还是条好汉,有天后悔,又成‘浪子回头’,”张美珍忽然低声说,“女人嘛,就不样,明面上不兴打女人,但凡要点脸人都不敢在大街上跟女人动手,所以女人挨打都是暗地里、见不得人……后来就被人写信举报。”
甘卿问:“谁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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