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卿做个梦,梦见她回到小时候,进高考考场——这个梦不太真实,因为她并没有进过真正考场。
监考老师给别人考卷都是张纸,到她这,却是足有新华字典那厚沓纸。
甘卿忍不住问:“老师,为什跟别人不
“原来‘十指如削’不是夸张修辞。平时她刀片都藏在哪呢?”
喻兰川边漫无边际地想,边用手机拍张照片。
甘卿被相机快门音效惊动,手指倏地动,细而软手瞬间绷紧,露出指缝间坚硬薄茧,那些茧竟然比骨骼还硬,透露出说不出锋锐。
甘卿略微睁眼。
喻兰川以为她醒,立刻若无其事地把她手放在边,十分“正直”地说:“咳……拍下来发给那个当医生朋友,看看你这鸡爪子还有没有捋平希望。”
,当年参与过两次围堵卫骁人,全都接到差不多邮件,这伙人不大能算是英雄,但所见略同——
杨平威胁他们,万木春磨刀霍霍,不管这两边是谁棋高着,他们都是无辜牺牲品。
像田展鹏样四海为家人毕竟是少数,大多数人到这把年纪,都有家妻儿老小、平静生活,这分明是无妄之灾。
凭什呀?
田展鹏短暂惊慌过去,眼神沉下来,他翻开通讯录,个个地开始联系。
甘卿没吭声,半张脸陷在枕头里,散乱目光注视着他。
喻兰川就像知道班主任在后门盯梢中学生样,背着她目光,他正襟危坐地把电脑往膝头架,开始给甘卿表演“心无旁骛”工作社会人——他点开邮箱刷几遍,狗屁邮件也没开,只是来回翻几页,然后装模作样地抱怨道:“这慢,你家网该扔。”
然后他又随便点开几个文件,把句尾句号删除又打上,全选来回改字体,键盘敲得“锣鼓喧天”,热闹得不行。
这热火朝天地“忙碌”好会,喻兰川终于忍不住斜斜眼,暗中观察声不响甘卿。
这才发现她不知什时候,又重新垂下眼睡着。
谁不是辛苦挣扎?谁又不想好好活着呢?
既然这样……也就只好祝福这二位早日,bao毙。
甘卿收到遥祝,哆哆嗦嗦地打个喷嚏,蒙汗药似退烧药开始起作用,这喷嚏没让她清醒。只是意识朦胧间,她觉得身边有动静,有人轻轻地拿起她右手。
掌心都是冷汗,湿淋淋,喻兰川抽张纸巾擦她手,仔细端详片刻,忽然发现她手指很细。
他十分惊奇,还是第次这仔细看过女孩手。喻兰川直以为自己手已经算十分修长,和她比起来,却要粗圈。他觉得那指骨就像是没发育好样,轻轻捏就会折断,指尖竟然真会收拢成锐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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