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平:“你是那个……”
“哎,是啊。”
甘卿把有点闷气口罩取下去,她鼻尖有点红,直被口罩糊在下面脸上结着极细腻水汽,嘴唇上似乎都有点血色,看着却并不楚楚可怜,她长得分明不像卫骁,神气举止却无端让杨平陡然想起那次噩梦样比武——
年轻卫骁长着张沉默寡言脸,以对五,整个人却无懈可击,他眼神冷冷,总是垂着,貌似谦逊,其实是不怎正眼看人。
他们苦心孤诣多年功夫在他面前仿佛无理取闹,杨平虚张声势自信也在那眼神下点点溃败崩塌、荡然无存。
川胸口,喻兰川手上球杆灵活地旋转起来,勾挑,卷起杨平手腕。
杨平根本懒得躲闪,细伶伶腕骨好像铁铸,把金属球杆撞得阵乱响,两个人在非常狭小空间里拆起招来,杨平手越来越快,几乎是片虚影,喻兰川与人动手向自认是走“技术流”,还是头次被逼得这左支右绌,更可怕是,球杆和人手相撞,对方仿佛不知道什叫疼,他虎口和手腕却已经开始隐隐作痛,只能下意识地后退。
喻兰川脚跟碰到硬物,他已经退到墙角——
“你和警察?”杨平掌打过来,喻兰川侧脸躲避,分明没碰到,那侧脸和耳朵却火辣辣疼,像被掌风扇巴掌,水泥黏着砖墙竟松动,簌簌尘土飞扬起来,喻兰川把球杆往前突,“剑”刺向杨平小腹,杨平倏地缩,把攥住球杆另端,他冷笑着说,“留得住吗?”
杨平说着,倏地把球杆往下压,喻兰川手腕被球杆别过去,他也不跟杨平较劲,立刻松手,在球杆弹起瞬间脚横扫,球杆被他踢得飞上天,被人把抄手接住。
他半辈子都没能走出这个眼神,甚至他亲手打死卫骁,雪前耻,午夜噩梦,仍然被这双眼睛如影随形照着。
“在万木春门下学过点皮毛,没学好,就被逐出师门
那人接话说:“那谁知道,说不定呢。”
甘卿拎着喻兰川高尔夫球杆,缓缓地从小巷另侧走过来,她带着口罩和兜帽,像团飘过来乌云。
杨平脸上终于露出异色:“卫……”
“认错人,”甘卿慢吞吞地走过去,踢刚爬起来闫皓脚,把球杆和打车小票起递给喻兰川,“盟主,你跑这快干什,回去别忘给报销——别人认错也就算,您怎也能认错呢,杨长老?卫骁……不是您亲手杀吗。”
杨平那个西装革履手下见事态不妙,已经跑,说话间,喻兰川接过球杆,闫皓捡起方才差点把他打晕棍子,甘卿双手藏在外衣长袖里——三个人正好把杨平团团围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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