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平缓缓地用拇指抹去眼皮上
血迹，舔
下：“你是功夫都还给师父吧？”
话音没落，刀锋已经落到他颈侧，杨平猛地将伸缩棍往上抬，格住她刀片，那只惨白左手却灵活得出乎意料，刀片迅速地从食指“游”到小指，致命刀锋凝成线，兜过短棍，转向杨平喉管，然而就在划破油皮刹那，她突然觉出不对。
杨平手掌从底下穿出来，手腕折成个人骨折不到角度，掌打向她胸口，手掌紫得发黑。
卫骁就是被这掌打死。
情急下，甘卿只来得及把右臂挡在身前，骨头断裂声音响起——她整个人被推出将近十米，后背重重地撞在根废弃电线杆上，垂下来右臂让喻兰川怀疑她断开骨头戳破皮肉！
甘卿动过手，知道她挺厉害，但大体来说，类似于同班上每次考试都拿“优秀”同学厉害。
喻兰川甚至度觉得她就是个小花招比较多“失足少女”。
直到这时，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，当年少女“失足”，是因为她在十七岁时候手刃卫欢。
不是什
手无缚鸡之力猫狗，是血债累累、穷凶极恶……她同门师兄。
甘卿没有跟他们认真过。
身材比较单薄人是最经不起撞击，甘卿几乎眼前黑，有那两秒，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晕过去，耳畔轰鸣作响，随即又被剧痛强行拉回神智。
喻兰川扑过去，闫皓双手握紧他棍子，紧张地瞪着杨平。
杨平看也不看他，居高临下地睨甘卿眼，他好整以暇地笑。
“万木春，显赫时，”他说，“有什用呢？时过境迁，再回头看看，卫骁也好，后辈也好，都是浪得虚名啊……亏
记挂那多年。既然这样，就先走，万木春门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，总不会说话不算话吧？”
喻兰川把揽过甘卿：“慢着，她输，可没说让你走！”
就这晃神功夫，杨平和甘卿已经错身而过，杨平短棍敲在甘卿肋骨上，与此同时，他不自然地偏头——眼皮上被小刀划道细长伤口，要不是他闭眼快，这刀是要落在眼球上。
甘卿结结实实地挨棍，上身略微晃晃，因为感冒而透出几分血色眼圈好像又红几分，她没吭声。
她反应慢。
她这些年浑浑噩噩、随波逐流，满脑子都是下班后烤串，刀钝，手也软。喻兰川自以为把她从违法犯罪边缘往回拉，几次三番地跟着提心吊胆，其实没有必要……真到那个关头，她也不定下得去刀。
缠布条右手不抖，却仍然没有抬起来力气，像条假肢似悬在她身上，挨棍右肋火烧火燎，内脏都跟着震几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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