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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莫匆是被阵对话动静吵醒,虽说伤口都被处理好,但毕竟身体还不大听使唤,他边小心地调整着自己姿势,边分着心听外边人说话,自家妹妹声音不会听不出来,于是他马上明白,这是小瑜过来还钥匙。
莫匆把身体微微撑起来,即使是这样细微动作,仍然让他脸色有些发白,额角冒点汗出来。他喉咙干得难受,正瞥见床头柜上水……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隔夜,但是眼下也不是讲究时候,还是端起来慢慢地喝进去。
外面女孩子好像很开心地笑阵子,然后道谢走人,随后安静会,安捷以种懒散、脚底拖着地面方式走过来,推开卧室门,并且非常不雅地靠在门框上打个哈欠,眼睛半睁不睁地打量着他:“说你怎胆子那大呢,敢情是有金刚不坏小强之身
八层地狱做蹦极运动,上去下来,再上去,再下来,跑调口哨声是这诡异背景伴奏,他意识在疼痛至麻木后昏迷、和清醒中受难间徘徊,觉得满清十大酷刑也不过如此。
多年以后莫匆回忆起这件事,才明白那时候自己为什斗不过睡狮翟海东。因为这些男人都是疯子,而其中疯得最厉害,就是当年安饮狐——安捷。他以精湛演技扮演个正常人,混迹在人类社会中,仿佛只要他愿意,他能呈现出各种性格及身份气质人。
他可以风度翩翩,可以野蛮凌厉,甚至可以精确地操控好像不由自主流露出来温柔神色……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,作为个疯子,或者他自己也不明白。
然而他莫匆,却偏偏栽在这个疯子手里。
安捷绑好最后条绷带,完工,低头就看见莫匆已经被自己折腾得惨兮兮,意识不知道飘到哪个猴山上扯旗去,忍不住站起来揉揉自己弯得时间有点长腰,撇撇嘴:“就这,还好意思说自己混黑道?大棚里长大狗尾巴草。”
他想想,转身出去找个杯子,给莫匆到杯水放在床头柜上他够着不费劲地方,以便他随时醒随时可以喝,然后把莫匆身上割下来坏肉,那身血淋淋衣服和砍刀弄出去毁尸灭迹,这才把行李和自己收拾好。
安捷瞄眼卧室里占他整张床莫匆,又从柜子里拉出条毯子,低低地骂句什,自己窝在沙发上凑合。
还不错,凌晨四点半以前,总算见着相思已久周公爷爷。
不知道是不是莫匆有点低烧,这宿他乱梦不断,会是四哥面无表情地站在翟老炮旁边,手里拿枪指着自己,会是安捷拿着把小刀,笑得副衣冠禽兽样,穿着身白衣服脚不沾地地向自己飘过来。
原来人生中有这多惊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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