翟海东不为所动,梗着脖子不肯起来,又大声而清晰地问遍:“行?”
安捷叹口气,从莫匆那把自己手抽回来,疲惫地抹把脸:“行,老翟,说话不当放屁,以前事,笔勾销。”
翟海东嘴唇抖动着,他手脚并用地想爬起来,却不知道绊到什,又狼狈地摔在地上,这个号称把整个京城踩在脚底下老炮,其实也不过是个瞎眼、行动不便可怜人。白志和赶紧把他扶起来,攀在别人手臂上翟海东肩背弓得厉害,衣服掩盖不住那瘦骨嶙峋身体,举动都带着些颤颤巍巍感觉。
安捷低下头去,不想再看见他,极力忽略自己心里那点酸涩感觉。
翟海东回头吩咐声:“都拿上来,拿上来,让诸位看看。”
陈芝麻烂谷子,也别老抓着不放。毒狼,你不用拿当苦主。”
何景明注视着他,不知道在想什,半晌,才轻轻地应声,垂下目光。他十指交叉在起,用力地互相扭着,关节处泛出青白颜色。
正这当儿,大门猛地被人从外边重重地推开,翟海东在白志和搀扶下闯似进来,老瞎子气喘得厉害,好像刚被疯牛追八条街。
醉蛇皱皱眉,他打电话时候,老瞎子表现甚至说得上平淡,他甚至怀疑翟海东已经多少猜测到点现在安捷和安饮狐关系,不知道现在这又是唱得哪出。
白志和目光落在安捷脸上,低低地在翟海东耳边说什,老瞎子点点头,冲着安捷方向哭似笑:“饮狐,你回来。”
各自沉浸在自己情绪里几个人这才注意到,翟海东身后跟着几个人脸色都极不好看,像是被什东西惊吓过样。有人从门口进来,七个,每人都托着个托盘,安捷猛地站起来。
七个人排成
见到这位,安捷表现要平静得多,只是轻描淡写地点点头:“不是自愿。”
“回来就行,回来就行……”翟海东好像长长地松口气,他突然往前两步,“扑通”下跪下来,白志和退在边。
翟海东重重地把头在地上碰三下,皮包骨似额头上撞出大块青紫和血痕,原本丝不乱、向后梳着头发乱七八糟地从额前、两鬓垂下来,配上那双无神而浑浊眼睛,这原本还不到五十岁人就像是已经行将就木样,他高高地抬起头,哑声说:“对不住你地方,这三下自然不够,剩下,以后再算,到时候要杀要刮全凭你,行?”
安捷木然不语,醉蛇突然扭过脸去,把头埋下来,呜呜地哭起来。
这男人呜咽极悲,像是此情此景,让他伤心到极处,那多年压抑在心里东西下子开闸,奔涌而出,如同脱缰野马,再也没人能束缚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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