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蛇目瞪口呆地听着。
“当时躺在那里。”安捷伸手指,“睁开眼睛时候,正好对上你奶奶歪在边脑袋,你说……为什会有幽闭恐惧症,又为什不记得小时候事?”
人在受到极大刺激时候,身体会自然而然启动某种自保护极致,把这切压在潜意识里面,所以们遗忘。
“看着他喝那绿色液体,看着父亲针线地把奶奶头缝起来,然后……”安捷笑着摇摇头,手掌搭在额头上,“然后尽可能地装做人事不知样子,等着他离开,很久以后。父亲才把抱起来,眼皮顺着头落在边时候开条小缝,看见他对笑,那笑容太恐怖,好像他什都知道,什都被他揭穿样。于是这回就真什都不知道,等到再次醒来时候,也什都不记得
子背上,好像很疲惫:“你说出来,那在压你三十多年魔咒就消失,说出来吧。”
安捷突然觉得自己膝盖无法承受住全身重量,软软地跪在地上,轻笑声,低低地说:“你别逼,告诉你还不行?”
“小时候爱在这边玩,确实误闯进来过次。本来这墙是推不开,可是当时父亲下去时候,因为‘某种’原因,没能把它关严,让遛进去。”安捷坐正身体,他好像又恢复那从容不迫漫不经心样子,“里面黑灯瞎火什都看不见,那时候太小,下来就不知道哪里是哪里,只能没头苍蝇样地乱摸,吓得连哭叫都忘。”
“你在里面困多久。”
安捷笑:“不短,当时在里面,觉得辈子都出不去。”
这种逼仄而幽闭环境,对于个走路都摇晃孩子来说,确实是度日如年。醉蛇没在打岔,静静地听着安捷说:“就四处乱钻乱窜,很久很久……久到都以为自己要瞎,这才慢慢冷静下来,理清里面些规律,开始有逃出去希望时候,听见个声音。”
醉蛇手徒然攥紧。
“那是个女人惨叫声,把吸引到这里,”安捷微微抬起头来,看着桌子上人头,那人头大睁着眼睛,好像正在望着他,“无法形容那个,个人被活生生地拨开头皮,然后锯开颅骨那种惨叫法,形容不出来。”
醉蛇垂下眼睛,奶奶人头上面,有道明显又用线缝合创口:“你见到她?”
“没进来之前,就被那越来越惨叫声吓晕在走道里。”安捷自嘲似笑笑,“等醒过来时候,就发现自己在这间书房里,当时灯光很暗,父亲站在你奶奶尸体旁,把她脑浆喂给小瓶子虫子,然后它们分泌出某种翠绿翠绿液体……他欣喜若狂,没留神到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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