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徐西临居然没笑。
他没有当着众人面打开那小盒子,只是把它收起来握在手心里。
徐西临细细地捋过签上字,半晌,百感交集地说:「这辈子还是头次在姥爷手里抽到上上签。」
千里有缘。
他
徐西临又稍微用点力气晃——还是没有掉出来。
蔡敬默默地捂住脸,老成尴尬得不行,连窦寻都无语。
有那瞬间,无神论者如徐西临,心里也不由得升起丝怀疑,莫非他真是天生没好命,只能摇到下签,老成把签换,就干脆根都出不来?
徐西临也不想摇,直接把签筒倒转过来,这回「咣当」下,掉出个重物。
只见所有签子违抗万有引力,诡异地吊在签筒上,再看,签底下都用细线给栓在筒底,摇时候会蹦,但绝对不会往外掉,只有根签是自由,落在桌子上——底下栓东西。
生间里,打算给自己天殚精竭虑收点「操心补助」。
转眼蹉跎到周末,窦寻礼物还是没给出去。
老成请他们俩去店里玩,顺便给「姥爷」花店金主徐总过生日,于是周末时候,两个人踩着余晖去早早打烊花店。
由于窦寻资金支持,花店把隔壁小店合并过来,宽敞好多,老成每天穿得像个神棍样在店里游荡,没事给小姑娘们算命,把干花做成胸针,当本月「本命花」卖给她们。
他们四个非主流青年吃饱喝足,还瓜分个大蛋糕,老成神神叨叨地拿出根摇签筒,筒外面附层灰,寥寥几根签子细脚伶仃地窝在里面,落魄得像是久无人问津。
这沉,怪不得摇半天摇不出来。
徐西临拿起那根掉出来签,只见上面刻着「千里有缘千里会」,下面缀「重物」是个绒面小盒,不用打开都知道里面有什。
徐西临抬头去看窦寻。
太尴尬——窦寻就知道听老成没好下场,干咳声,目光游移。
其他两个电灯泡也安静下来,紧张地等着徐西临发表感言。
「客人们般喜欢抽塔罗牌或者看星盘,」老成说,「老蔡平时不让把这个拿出来,嫌它档次太低,不洋气,今天咱们玩土办法,寿星摇根,明年顺顺当当,无灾无病。」
徐西临对老成乌鸦嘴记忆犹新,闻言只是冷笑:「没灾没病抽完也变成有病,不来。」
「哎呀你放心吧。」老成强行把筒塞进他手里,「早都让换成上签,图个彩头,不然天天让客人抽下签,那不是找抽吗?」
徐西临认为他「好不灵坏灵」,可有可无地接过来,用力晃两下——没根签掉出来。
几根细签子乱蹦会,结结实实地待在原地,仿佛筒子底下有个「吸签石」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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