墓碑上徐进照片冲他笑得意味深长。
郑硕居然有点无言以对。
五个人在徐进墓前逗留片刻,并排站在起,很是不伦不类,郑硕几次三番想开口,终于还是不知道要说什——徐进活着时候他都够呛说得出来,别说人已经没这多年,最后只是放束花,又到外婆那里鞠个躬,意思都尽到,也就告别自行离开。
看着那家三口背影,徐西临才恍然想起来:“是不是有个将来很可能长成大美人妹妹……还是亲?”
不怪他反应迟钝,而是他很难把郑硕代入到自己家人角色里,他女儿,在他看来也都和“熟人家孩子”差不多,总是要好久才能反应过来血缘关系。
窦寻声不吭地把徐进墓碑擦遍,半蹲在地上,又往两篮鲜花上喷点水,问他:“还有话说吗?”
袋,边听见徐西临跟那边客客气气地说:“嗯……们明天上午过去,您要想起来话,到时候去接您趟……没有,不麻烦,谢谢您。”
第二天是徐进女士忌日。
年多以前,窦寻偷偷打车跟着徐西临混入墓园,不尴不尬地看外婆。
现在,他总算是能光明正大地坐徐西临副驾驶,趁他停车时候去买花,还能替他招待郑硕家人。
郑硕比窦俊梁讲究得多,到墓园来特意换衣服,对窦寻态度很客气,自己也买个花篮:“聊表心意。”
徐西临默默地摇摇头,活人心里装东西太满,也就不必跟死人抱怨。
窦寻自然而然地拉过他手:“那阿姨们走。”
徐西临脚钉在地上,不肯动。
窦寻先是莫名其妙地回头看看他,继而在片刻后,莫名地看懂他眼色。
窦寻又回过头来,认认真真地重新说遍:“妈,们走。”
混血小女孩不怎会说中国话,吊在她妈手里原地转圈,好奇地看着冒着寒凉水汽菊花。
郑硕把花篮提高点,不让她揪:“想过以后没有孩子怎过吗?”
“宋哥说以后要是再生二胎就给们养,嫂子没说什,不过徐西临没同意。”窦寻领着郑硕他们往墓园里走,“别人孩子哪是那好带?”
其实徐西临原话是“家里有只猫还有只鸟就够受,再来个熊孩子,活不活”。
“再说时代也不样,旧家族式生活以后很难重现。”窦寻回头看眼外国女人领着小女孩,冲她笑下,“小孩长大总是独立离开,到时候还是剩俩人大眼瞪小眼,有没有孩子结果都是样,差别是过程,不过两个人在起,虽然做不这个,也不是没有别事,您说是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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