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秋山闭上眼,片刻,他抽出腰间匕首,利刃划破周遭水流,瞎子脸上浮现出个微笑。
这时,墓道口有人大喊:“燕
燕秋山两颊紧紧。
木偶女问:“水底下怎写祭文?”
瞎子冲蛇皮打个手势,蛇皮从入水珠里搬出装着鲛人血罐子,他大概是有心理阴影,这回长记性,小心翼翼地不敢用手碰。
瞎子双手交叠,摆出个奇怪手势,嘴里默念句什:“起——”
那些陶罐随着他话音,飘飘悠悠地浮起来,飞到封着高山王子石壁面前。
问:“什意思?”
“阴沉祭文不是起死回生术,姑娘,不可能让死人复活。”瞎子说,“它只能唤醒不死‘魔’,魔才能不生不灭。”
木偶女:“人魔只在清平司古卷里有记载,还以为是传说呢。”
“赤渊封印三千年,人族统天下,人间灵气枯竭,现在这些没出息后辈根本没有堕落成魔资格。疯成毕春生那样,也只能变成个不上不下‘人烛’,没有赤渊,世上就根本不可能有新‘人魔’诞生。赤渊火不是人力能点,只能借这些上古人魔之力……啊。”
瞎子忽然住嘴。
瞎子:“闪开!”
众人都见识过鲛人血可怕之处,集体往后退,瞎子声低喝,所有陶罐同时撞向石壁,大片鲛人血泼在石壁上就迅速凝结,紧紧地在石壁上粘附层,它竟然不溶于水!
封着高山王子石壁好像被刷层血色油漆,均匀极,石壁后面男人隐没在血色里,鲛人灯下,那鲜红颜色尤其触目惊心,瞎子转向燕秋山:“燕队,到你,子夜之前,你要把阴沉祭文用刀刻在鲛人血上,匕首带吧?”
燕秋山喉头动动,握紧腰间匕首,缓缓上前。
瞎子压低声音:“别忘你愿望。”
只见狭小墓道到尽头,尽头处,有面巨大“水晶墙”,里面封着具男尸。
男尸保存完好,像睡着,连眼睫毛都分毫毕现,穿着打扮与那些陪葬小尸体不同,更像是中原人族样子。看面相,他有三十来岁,并不算老,但嘴角下垂、眉心有褶,有张饱经沧桑脸,死后仍满怀忧思似。
“这是……墓主吗?”
“应该是,你们看他腰带!”蛇皮凑上前,指着那男尸腰带上块腰牌说,“高山微云生前,被高山王送到人皇身边当随从,腰牌上写‘微云’两个字……啧,跟想象得不太样啊,以为这高山贵族天天剥削人民,肯定脑满肠肥,这位怎脸苦相?”
“你可以等他醒问问。”瞎子看眼时间,“咱们被困大半天,时间不多,子夜之交是十点,得抓紧——燕队,你准备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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