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楚楚听,心头立刻更惨淡——按这话说,死重新投胎可也是“旧不去新不来”。
周翡醒来时候,发现自己不知被谁挪到床上。她好像辈子没合过眼似,忍不住想陷到床上躺个地老天荒,然而很快,她就感觉到不对劲——身上是软,手脚都沉重得不像原来长那副!
周翡愣片刻,脑子里“轰隆”下炸,瞬间,百八十条瞌睡虫都跑光,她用力抓把床褥,想将自己撑起来,不料那些磨破指尖和断裂指甲好不容易止血,被这抓又重新崩开。
十指连心,周翡“嘶”声,又摔回去。
吴楚楚正坐在旁边椅子上,困得东倒西歪,被她这动静惊动,急忙扑过来:“阿翡,你还好吗?”
吴楚楚被她转得眼晕,用力回忆遍方才段九娘那堆云里雾里话,心里忽然觉得有什地方不对劲,便急急地说道:“夫人,你方才说,你师父不肯将枯荣手全部传给你们?”
段九娘皱着眉道:“那老鬼不安好心,不是存心想教们,根本是打算拿们给他练功用,自然不肯全心全意地教。”
吴楚楚没太懂什叫作“给他练功用”,便忽略过去不去细想,只说道:“那他将‘枯’传给前辈你,又将‘荣’传给令师兄,为何不怕你们互相传功?”
段九娘理所当然地回道:“那自然是不行,枯荣手乃世上最强横霸道内功心法,素来唯独尊,不与别家功夫相容,除非刚开始就修习枯荣二气,否则三年之后内功小成,再引入股截然相反枯荣真气,岂不是找死?”
吴楚楚不祥预感成真,顿时脸色煞白。
周翡嘴唇微微颤动几下,没说出话来。她没理会吴楚楚,冰冷目光落到门口——段九娘那大祸害正倚着门框站着。
周翡没吭声,硬是撑着自己坐起来,缓缓地抓住床头长刀——见人提刀,便和端茶送客差不多,都有固定意义。段九娘察觉到她敌意,脚步顿,停在她三尺之外,负手说道:“以化功之法暂时封住你身上两股内力……你感觉怎样?”
周翡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:“暂时?”
段九娘
段九娘不耐烦地问道:“又怎?”
吴楚楚缓缓道:“夫人,阿翡练你说‘别家功夫’已经十多年。”
段九娘:“……”
其实这道理,换个稍懂些武功人,听就懂,偏偏这里只有个想起出是出疯子和两个外行,周翡倒是明白,却根本没机会说话。
段九娘愣会儿,继而又满不在乎地说道:“那是疏忽,可这也没什,瞧她以前内功练得也是稀松,点用场也没有,倘若相冲,废以前功法就是,旧不去新不来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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