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翡似有意似无意地扫谢允眼,正好对上他目光,谢允冲她微微点头——“拿下最开始态度之后,不要味步步紧逼,得张弛有度,你毕竟是晚辈,是来解决问题,不是来闹场。”
周翡将手指在刀柄上用力卡几下,缓和神色,低眉顺目地歉然道:“侄女方才失礼,实在是进门就遭自己人伏击,这才没分寸,诸位叔伯见谅。”
张博林张张嘴,眉毛竖起来又躺回去,终于没说出什斥责话来,只是摆下手。
周翡看赵秋生眼,弯着腰没动。
她头发有些乱,侧鬓角
“……不,等等,你刚才说什?连进出最外面岗哨都……你怎知道是鸣风叛乱?”
那四十八寨岂不是要四面漏风?
周翡抬头看他眼,手指轻轻蹭下望春山刀柄。
此时,众人都看见她手,那雪白拇指内侧有层薄茧,指尖沾尚且新鲜血迹。
周翡面无表情地微歪头:“因为杀人者人恒杀之。亲眼所见,亲手所杀——林师兄,现在你是不是应该整理第二批巡山岗哨,分批派人增援洗墨江?牵机很可能已经被人关上,外敌从洗墨江两岸爬上来,用不多长时间吧?”
赵秋生看着周翡,就好像看见个豁牙露齿小崽子穿上大人衣服,拖着长尾巴四处颐指气使样,他觉得荒谬至极,不可理喻,便道:“你这小丫头片子……”
这时候,直默不作声林浩突然走到外间,口中吹声尖锐长哨。几个巡山岗哨转眼落在长老堂院里,身体力行地打断赵秋生厥词。林浩能做到总防务长老,当然不缺心眼,遇到事该怎办,他也用不着别人指导——只要这些倚老卖老老头子能让他放手去做事,而不是非得在这节骨眼上拍着桌子让他给个说法。
林浩自然不打算听周翡指挥,但她来得太巧,三言两语正好解他尴尬和困境。别管真假,反正她已经指名道姓地说明叛乱者是谁,等于将他身上黑锅推走大半。林浩顺坡下驴,越过吹胡子瞪眼赵秋生和张博林,连下三道命令,追加岗哨,组织人手前往洗墨江。然后才回过头来对周翡说道:“来不来得及,就要看来者本领多大。”
周翡将望春山微微推开点,又“当啷”下合上,字顿道:“好啊,要是来不及,就让他们把命留在这里吧。”
这是来时路上谢允教她第条原则——这寨中长老都是看着她长大,像对付杨瑾样故弄玄虚、增加神秘感非但不会奏效,反而会让他们越发觉得她不靠谱。因此定要少问、少说、少解释,说话时候要用板上钉钉样力度,“只有你对自己话先深信不疑,才能试着打动别人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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