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寒料峭,晨间水露微凉,落在他头颈间,朱晨看着周翡匆匆而去背影,心里默默将没来得及出口话在心里说遍。
“们朱家祖籍洞庭,后来随霍堡主南渡,便搬到湘江代,背靠青山而居,山间有条宽宽水,浅处涉水方才没过脚踝。这些年兴南镖局名声渐衰,家道中落,虽不怎富裕,但庭中栽满杏花,这时回去,若是脚程快,刚好能赶上杏花如雪。这路多亏你们仗义相助,要是肯赏脸到朱家庄叙,让聊尽地主之谊……”
他盛着满腔诗与情,见周翡懒洋洋地走过拐角,冲那边人骂道:“来,催命吗?”
那些话便终于还是没能说出口。
朱晨有些自嘲地笑下,收拾起满心遗憾,想道:“算,下次有机会再说。”
娘!”
周翡停下脚步,回头看着他。
朱晨手心倏地冒出层细汗,勉强稳住自己声音,上前搭话道:“周……周姑娘伤怎样?”
周翡道:“不碍事,多谢。”
她鬓角被细汗微微沾湿,神色是如既往爱答不理,但朱晨却莫名觉得她身上有好大变化,那少女清秀眉眼间原本点急躁之色悄然散尽,变得平静而幽深,好像天塌地陷也不能再让她色变。她似乎已经站在更远地方,让朱晨瞬间生出某种根深蒂固自惭形秽。
然而他终身没能等到下次机会。
闹剧似征北英雄会仓皇结束三天后,昏迷谢允被同明大师带回蓬莱,周翡对此讳莫如深,谁也不敢往深里问,他们与兴南镖局众人分道扬镳,快马加鞭奔蜀中而去。途中,杨瑾接到“小药谷”擎云沟家书,总算还想起自己是家主,只好与周翡约定下次再来比过,南下而去。
朱晨又问道:“那位……那位谢公子呢?”
周翡顿顿,随后面不改色地说道:“他有点事,先回师门。”
朱晨张张嘴,似乎还有话说,可又偏偏说不出来,出层战战兢兢虚汗,周翡不知道他这是什毛病,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他眼,将朱晨看得越发紧张。
这时,急匆匆脚步声从前面传来,李晟惯常耷拉张讨债脸,不客气地冲这边喊道:“周翡,你昨天不是说要早点走,怎还磨蹭,吃不吃饭!”
周翡皱眉,感觉李晟这腔调活像大当家亲生,便冲朱晨点头,转身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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