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说话间,便混进前往柳家庄蹭饭大部队里,柳老爷可能果然颇有大方好客之名,往来柳家庄有风度翩翩,也有衣衫褴褛,家仆训练有素,概笑脸相迎,张灯结彩庄子里已经做不下,流水筵席直摆到门口,与主人家说几句吉祥话,随便坐下即可。
吴楚楚既然已经来,便同家仆报上名号并附上与柳老爷往来信件,家仆路小跑地跑到庄子里报讯,周翡等待时无所事事,百无聊赖地四下瞟。
突然,她在人群里看见个颇为熟悉人影。
这日月朗星稀,灯火乱撞,乱七八糟光影交叠在起,又不时有人走来走去,乱哄哄转得人眼前晕,周翡却在目光
潜质。
吴楚楚又道:“你别说,纸上得来终觉浅,自己开始学着练点,跟以前纸上谈兵确实又有不样——这回到这里来,是为拜会这位柳老爷。”
周翡问道:“此地主人?做什?”
吴楚楚道:“这位柳老爷从前乃是泰山门下,年轻时还颇有些名头,后来金盆洗手,退出江湖,便接管家里生意,赚下好大份家业。不是最近正在修订千钟派功夫,李公子说千钟派最早发源自泰山,武功与泰山体系脉相承,便写信给柳老爷,想向他请教。”
周翡再次目瞪口呆——过去连跟李晟多说几句话都觉得不好意思吴楚楚,居然相隔千里,写信给陌生人!
“你叫那货‘李公子’真有点听不习惯。”周翡想想,又问道,“好多人惯于敝帚自珍,除非拜入自己门下,否则不大肯指点别人……这个柳老爷还真答应你啊?”
“答应。”吴楚楚开心地说道,“柳老爷家大业大,自己虽已不在江湖中,却仍喜欢结交各路朋友,这些年生意上也是因为有各路朋友帮忙才能这顺利。他与回信说,自恒山没落,五岳这些年也相继有销声匿迹意思,不少弟子尚未出师便下山各自去讨生活,心里也觉得十分可惜。再说来考证千钟与泰山渊源,相互印证,来日若真有发扬光大天,也是好事。”
周翡也没想到自己不过随口说,吴楚楚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,而且还叫她找到个志同道合怪胎愿意配合,她不由得感叹世间万事皆在人为,吴楚楚花三年,已经走到现在这地步,倘若她当真能三十年矢志不渝,这些年中原武林断绝传承,也许真就能在她手里留下息沿袭。
“对,”周翡问道,“方才那烟花是你放?”
吴楚楚摇摇头:“柳老爷家高堂过寿,今日途径三教九流都能到他府上沾个喜气,本想着他们家今日客多,必定乱得很,便不去添乱,过两天再前去拜会,结果方才看见烟花传讯,这才顺路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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