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说他曾经去找过当年巫毒墓和涅槃神教旧址,然后在药谷中花数年功夫,钻研古巫毒阴文,为是……”应何从话音顿,皱起长眉,“找寻世上是否真有起死回生之术。”
“这种废话跳过去,”周翡道,“然后呢?他研究那多古巫毒文,研究出什?那涅槃蛊总有什用处吧?否则齐门为什要将这祸根保存这多年?”
“余虚度六十载,至此,浮生将歇、大梦方醒,乃知竟以寸阴之短,忧百代之长,以蝼蚁之微,悲天地之茫茫,何足道哉,徒增笑耳。”应何从小声念道,“小小边民毒虫,不过寄生传功所用旁门,也能驱人作怪,装神弄鬼,可笑,可笑!其涎液倒也有些妙用,可令百毒退避,此地虽清净,但虫蝎甚众,众小友久居于此,常受湿寒二毒
族人也死光,这些爬虫样文字没人认得。当时吕国师便简单将其称作‘古巫毒阴文’。”应何从伸手抹把墙上褐色印记,凑在鼻尖闻闻,“还真是血。”
“没人认识,”周翡指指墙面,“那这些是鬼刻?”
应何从没吭声,兀自走到石室中间,发现最里头立着台香案,上面供奉着个模样古怪八角盒子,应何从伸手按住盒盖,试着轻轻拧——那盒盖竟然是活动,碰就掉。同时,股白烟从打开盒盖里升腾起来,周翡眼疾手快地将手中拐杖当成长刀,下勾住应何从后脖颈,将他拖回来:“你怎什都乱碰!”
盒子里白烟好似股弥留怨魂,气势汹汹地冲向石室顶端,继而倏地散,周翡他们等片刻,那盒子没再出别动静,便凑上前去看究竟。只见空荡荡八角盒里有块绢布,上面被压出只虫子形状。
应何从可能觉得自己百毒不侵,又要伸手,被周翡拐打开。
毒郎中有些委屈地捂住自己手背,偷偷看周翡眼,却没吭声。
“闪开。”周翡瘸着上前,屏住呼吸,小心翼翼地用拐杖尖将那块绢布挑出来。那绢布约莫有三尺见方,周翡将其打开后平摊到地面,见上面写满密密麻麻蝇头小楷,字迹非常规整,甚至于有些清秀。
应何从举过火把,念道:“余自幼失怙,承师门深恩,名余以‘润’,养吾身、传吾道,弱冠之年出师,性轻浮而常自喜,以为有所成,言必及‘天下’,语不离‘万民’……”
应何从声音越来越低,眼睛却越来越亮,他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,整个人几乎趴在那块绢布上,喃喃道:“名润……这是、这是吕国师真迹!”
吕润花洋洋洒洒数百字,写自己因缘际会生平。语气很正常,字迹更是横平竖直、布局优美,内容却神神叨叨,三句不离“求仙”与“超脱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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