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像只头次到别
就在费渡琢磨这些事琢磨得快要睡着时候,旁边车门响,骆闻舟回来。
费渡漫不经心地偏头看他眼,震惊地发现他手上竟然拎个蛋糕,浮夸纸盒上画满蜡烛和愚蠢卡通人物。
费渡下意识地往靠近另侧车门方向躲下,仿佛骆闻舟手里拎不是蛋糕,是颗炸弹。
“没见过生日蛋糕?躲什,蛋糕又没打算非礼你。”骆闻舟把蛋糕盒子放好,“处理事故那哥们儿不是登记你身份证吗?别告诉你身份证上日期是错。”
费渡比他胳膊上石膏还僵硬,整个人进入种随时打算跳车逃跑不稳定状态里。
约陆局,经此役,只好同时爽约。
“前面路口左……你开过,”费渡没好气地撩眼皮,“大爷,您老人家会看导航吗?”
“你没发现是打算把你拐走卖吗?买家都联系好,”骆闻舟径直按着错误路线走下去,路开到个购物中心,他泊好车,冲费渡招手,“走,下车,买家在前面等着验货呢。”
“能劳驾你把包装得精良点再卖吗?”费渡没好气地看看自己皱巴巴上衣,试着动下,感觉浑身上下恐怕有多处淤青,哪都疼,于是坐在车里没动地方,有气无力地对骆闻舟说,“你自己把买家领来吧,走不动。”
骆闻舟倒也没强求,只是看着他那好似瘫痪德行嗤笑声,把这个还没有眼镜结实男人撂在车里,独自走。
然而终于还是没有,在骆闻舟车上民谣、通俗与民歌强行串烧车载音乐里,费渡保持着这种状态,直到骆闻舟在自己家楼下停好车。
“人家大夫都说,让你戒烟戒酒戒色,看你手石膏,今天也别出去招摇过市,就跟‘中老年人’体验下夕阳红生活吧。”骆闻舟冲他仰下巴,“下来。”
费渡用意味不明眼神看他会,小心翼翼地揣起隐隐作痛胳膊,半身不遂地从车里蹭出来。
他走得太慢,骆闻舟不时得停下来等:“至于吗少爷?幸亏们家在楼,要不然还得背你上去。”
费渡没吭声、没回嘴。
费渡以为他是打算顺路办什事,他自己是个蹭车,没理由要求别人服务到家,因此并不在意。
他把副驾驶座位又往后调调,占车内空间大半壁江山,整个人几乎要躺下,半合着眼靠,在绵延不绝疼痛中,想起他方才遭遇那场车祸。
看错路标、错把油门当刹车……这些事屡见不鲜,究竟是主观故意,还是肇事司机手忙脚乱时疏忽,这谁也说不清。
唯区别就是前者是谋杀,后者只是事故。
这样看来,车真是件性能绝佳谋杀工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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