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费渡不徐不疾地打断他,局外人似凉凉地插话:“你想曝光,
丧心病狂事,负有领导责任自然要吃挂落——怪不得当年就已经是正队杨正锋比同期张局陆局都走得慢步,老杨曾经背处分降级传说原来不是空穴来风——而这起恶性案件还意外导致大火,牵连无辜无数,造成堪称灾难般后果……那这种领导责任,就不是当年老杨个小小刑侦队长付得起,连市政都要吃挂落。
怪不得顾钊事被捂得这严实。
幸而当年可怕互联网还没在内地生根发芽,资讯传播没有那快,无端被牵连各方人马才能默契十足地条锦被遮过,把整个来龙去脉深深地压在地下,以至于至今都追查不到当年蛛丝马迹。
骆闻舟被人塞口发霉旧事,皱着眉,原地咀嚼好会,这才说:“所以你打算怎样,告诉所有人,说有人藏匿在逃犯卢国盛,还是借机把十几年前旧事捅出来,逼迫市局重新调查顾钊案?既然你知道这个内情,为什不早告诉?”
肖海洋梗着脖子,毫不退让地冲他冷笑:“因为知道你们不敢查——运气好,这回你们瞎猫碰上死耗子,抓住卢国盛,顶多也就是结这个案子,运气不好,卢国盛依然逍遥法外,你们上交个‘证据确凿’报告,再发布条新通缉令,也能算是结案,什为别人冤屈,说得好听!你们不就是‘不求有功,但求无过’吗?当年顾钊案那多疑点,谁追查!”
骆闻舟双臂抱在胸前,听这番厥词,不由得为光阴荏苒而心生感叹——不用说多久,就是三五年前,有人在他面前这讨打,他定会撸起袖子满足对方愿望。
“别说你们不样,王洪亮在花市区手遮天这多年,那些冤死女孩们、还有被d品害得家破人亡倒霉鬼们,有人管吗?市局管过吗?因为王洪亮不傻,他也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,‘法治社会’保护体面人,所以他挑来下手都是没根没靠穷人、来又走打工仔,活着没人见、死没人埋!如果不是正赶上开会时东窗事发,如果不是黄敬廉猪油蒙心,动到你骆公子头上,分局这群人渣能太太平平地久天长!你们这些正义使者都哪去?”
骆闻舟还没说什,费渡却微微皱起眉。
“对,被杀冯斌有父母、有朋友来鸣冤、来哭闹,他念私立学校,家里有人有钱有地位,你们当然得重视,当然要做足姿态查案破案,将来都是履历上添光。可是顾钊呢?他光棍条,家里只有个老母亲,也在他出事后病不起,没多久就没,谁来替他讨真相?谁会吃力不讨好地念着他冤屈,有谁还记得他!”
骆闻舟无奈地说:“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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