颗子弹倏地与他擦肩而过,范思远掀眼皮:“不大想从你嘴里听见他名字。”
费渡吊儿郎当地耸耸肩,闭嘴。
“十四年前那场大火之后,这辈子仅剩意义,就是让该死人都得到自己应有下场。”
费渡好像默默消化会:“张春龄他们收容通缉犯,所以你变成把自己变成通缉犯,成功打入到他们内部。但进去以后,发现这个组织比你想象中还要庞大,你还是个边缘人物,所以你和费承宇各自心怀鬼胎,拍即合,互相利用——他想削弱组织,自己掌控,你想让他们全部去死……范老师,真是欣赏您这
得”四个字在空荡荡地下室里来回飘荡,阴森森。
“虽然不是警察,但当年科班出身大多是学生,解他们,”范思远说,“警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只是机械工具,遵循固定制度,服从固定流程。而他们中很大部分人也只是靠这份工作养家糊口而已,非常无力。公平,正义?这种东西……”
范思远说到这里,冷笑声,他身后所有信徒都跟着千人面地义愤填膺,义愤得异常虔诚,费渡觉得自己简直像是误入某个邪教窝点。
“但是当年看不到这只庞然大物到底在哪,也无从查起,市局里有他们眼睛,这些人无处不在,稍微碰到它边缘,就会像……”范思远话音停顿下,后面话消失,好会,他才接着说,“没有办法,想靠近它,就必须自己沉入黑暗、沉入深渊,和它们融为体……没有办法。”
“毁掉个人、个家庭,实在太容易,你觉得那些充满恶意垃圾该死,他们却能轻易逍遥法外,即使受害人够走运,让恶魔伏法,那又怎样?杀人大部分不必偿命,该杀大部分只要在监狱里白吃白喝几年,他们付出代价根本不足以赎罪。”
费渡这回不用装,自然而然就流露出个“你是不是有病”眼神:“唔……您这是不拿工资义务法官?”
范思远没理他,那老人目光越过他头顶,透过洋灰水泥墙壁和吊顶,好像落到很远地方:“很多时候研究犯罪心理是件让人很不愉快事,因为你越是解,就越明白,那些人——特别是罪大恶极,最丧心病狂那些人,即便被缉拿归案,也根本不知道什叫后悔,有些人甚至会沾沾自喜于自己掌控别人生命,就像你样,费总。”
费渡感觉自己这时候最好闭嘴,于是只好微笑。
“这些东西,越解你就会越失望,但偶尔也会有那些人给你慰藉,让人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希望,这个系统里还有让你留恋东西,你做点事,不是完全徒劳无功。”
费渡:“您说不会是顾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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