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潜却已经感觉到那股阴冷并不是寻常阴冷，同时隐约地闻到
丝不祥
腥臭。
程潜激灵下，最后丝睡意也散个干净。
“不可能真有什
危险，”他将落在自己肩头片树叶摘下来捏在手心里，心里冷静地想道，“如果有，方才怎能任凭韩渊跑回去？”
韩渊双手拢在嘴边，叫道：“哎，你在哪呢？
带小师兄来，你出来啊。”
程潜微微垫脚，把捂住韩渊嘴，咬牙切齿地问道：“你招惹什东西？”
韩渊成功地掀开他被子，无视程潜含蓄愤怒，趴在他耳边小声道：“你见过鬼吗？”
程潜刚要发作，听这句话，紧皱眉尖蓦地动下：“什？”
炷香时间以后，程潜跟着韩渊从破客栈里摸出去。
“镇上这几天有集，逛得晚点，”韩渊边走边说道，“因此回来时候抄条近路——这边，你留神脚底下。”
程潜晕头转向地走在韩渊身后，小心翼翼地避过地上泥泞，想不通他是怎在这短时间就将周围环境都摸清，难不成这是走南闯北叫花子们才有本领？韩渊路领着他往更偏僻地方走去，程潜手拎着自己木剑，另只手握着他练符咒小刀，完全不敢相信韩渊可靠程度，走到哪就用小石子堆小堆做记号。
吵醒两次，他简直恨不能手持利器干掉这些噪音。
韩渊不走正门，在程潜面无表情注视下，从窗户里爬进来，毫不客气地屁股坐在他床上，小声道：“哎，你猜刚才看见什？”
程潜不猜，仰面往床上倒，声不吭地用被子蒙住头。
“哎，别睡，快起来，带你去看个稀奇。”韩渊扑到程潜身上，双手并用地抢他被子，“你准没见过，小潜？小潜！”
程潜坚决不肯探出头来见他，隔着被子冲他叫道：“找娘娘去！”
韩渊：“唔唔……唔唔唔……”
他被捂着嘴，挤眉弄眼地望向程潜身后，程潜顺着
冷风吹，程潜原本团浆糊脑子开始清醒过来，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受大师兄睡前那番关于鬼修话影响，听见“鬼”字，居然就迷迷糊糊地跟着出来。
大半夜跟个小叫花子出来见鬼，真是……
肯定是被韩渊传染蠢病。
突然，程潜整个人打个寒战。
韩渊将他领到条小河边，他没有气感，只是以为更深露重，近水处阴冷。
韩渊大惊失色：“开玩笑，可不敢，他非得把当塞进香炉里烧。”
程潜往床里滚：“那就去找李筠！”
“找，”韩渊委屈地道，“都快在他耳边放炮，叫不醒啊。”
程潜：“……”
敢情是他最容易叫醒，而且生起气来最含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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