刹那,他耳畔仿佛闻听得黄钟大吕,惊心动魄巨响轰鸣声,险些震动他魂魄。
童如步血印地上山路与他百年求索交相而过,程潜在他怀中渐凉与师父魂飞魄散寸寸交叠,严争鸣大叫声,双目骤然红,酝酿多年心魔终于从他眉心穿刺而出,落到眼前,变成程潜模样。
程潜身血,胸口血洞好像永远也堵不住样,严争鸣顿时就忘自己身在何方,踉踉跄跄地抢上前去,伸手接住程潜:“谁来救救他!师父……师父,师祖……你们都跑到什鬼地方去,帮看看小潜啊……”
这时,身后心想事成石上突然爆发出片靛青光,缓缓地弥漫过来,包裹住程潜身体,填进他胸前致命伤口,所有血迹点点消失。
严争鸣心里大起大落、大悲大喜,跪在地上,时脑子里片空白,只痴痴地看着程潜,徐应知问童如话仿佛就在耳边:“那你对他是怎样?”
跪在不远处,座高台之上。
扶摇山后山有这样地方吗?
严争鸣不记得,后山那条路他也没走过几次,总觉得那深谷下有什极可怕东西,从来都没敢往下看过。
他情不自禁地顺着童如来路石阶看眼,只见那石阶仿佛由地通天似长,眼望不到底,无数台阶层层叠叠,中途便被云层掩映,石阶上步个血脚印,有些触目惊心,看来不是好爬。
严争鸣再转头看童如,只见他其实是跪在块石头前。
怀里程潜好像睡着,动不动,乖顺地躺在他怀里,严争
严争鸣揉揉眼睛,凑上前去仔细辨认番,心道:“小潜院子里那块石头就是这来?所以它真是青龙岛上人人垂涎心想事成石?可是……世上真有能让人心想事成石头?”
此前,他从没贪图过什异宝,严争鸣在黑市往来,见过好东西多,有些顺手倒腾出去,有些留下,也多半是拿给师弟师妹们当玩意儿玩——剑修到他这个地步,是最不需要外物辅助,可是他此时盯着这块魔性石头,念头闪,突然有些难以抑制心驰神往起来。
他们小时候都在程潜院子里追逐玩闹过,可除天热纳凉,谁也不会多看这石头眼,现在想来,那时候恐怕是真赤子心性,无所求而已。
严争鸣着魔似想道,若是他现在有这块石头,能不能许愿让扶摇山封山令打开?能不能回到过去——韩渊没有入魔,程潜也没有失踪百年,师父死而复生,严家财大气粗,他们住在那与世无争山上,闲云野鹤,想用功就用功,不想用功就互相捣乱……
严争鸣隔着无限虚空,死死地盯着那块石头,鬼使神差地伸出手,几乎和童如手交叠在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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