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长天忍不住低下头看着自己修剪得十分平整指甲,心道这扶摇派度血脉断绝,百年杳无声息,传承却如千钧缀着发般,虽然岌岌可危,但始终没有断,反倒是天衍,看似空前壮大,内核却已经腐朽得难以为继。
究竟是谁比较可悲?
这时,阵被刻意放重放缓脚步声传来,游梁握剑手陡然紧,抬起头死死地盯住面前这位剑神域剑修。
严争鸣目光漠然从他脸上扫过,几乎没有停留,缓步走向主人座位,没有主动打招呼,只是低下头整整自己那雪白无尘袖口,随即,他也不吭声,抬头看眼水坑,水坑训练有素,立刻收到指示,迈开小碎步捧上茶水,将茶盏放在桌上处刻符咒托盘上,“叮”声轻响,那杯茶碰到符咒顿时冷下来,杯子外壁结层细细水汽。
严争鸣这才端起来喝口,手中扇子轻轻敲打着旁边木桌,有些怠慢地开口道:“天衍处从来不是们朋友,二位大老远地赶来,可谓是黄鼠狼给鸡拜年,安什好心,且说出来让们听听吧。”
中。
严争鸣沉吟片刻,站起来:“出去会会他们。”
“大师兄,”李筠忽然叫住他,“如果……真应在韩渊身上……”
外面道闪电落下,将李筠脸映得雪白。
李筠:“你怎处置?”
你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包庇他?还是不顾年少时出生入死手足之情,按着那久远得近乎有些魔性门规处置他?
严争鸣脚步顿,沉吟半晌没有说话,无处而起风卷起他袍袖——他摆谱时候、无理取闹时候、乱发脾气时候都点不像个掌门人,唯有这刻,他神色在进退维谷间,郑重得与千百年来扶摇山上列祖列宗如出辙。
严争鸣没有回答,只是摇摇头,转身走进山雨欲来天幕之下。
吴长天为表诚意,将干手下全都留在山庄之外,只带游梁个人走进来,态度放得很低,水坑将茶水倒好放在两人面前,撂下句“客人请稍候”,便不再吭声,退到边,专心致志地当起壁花。
她虽然不吭声,吴长天却在打量着她,吴长天当然看得出这姑娘不是纯粹人,修为也不算很高,但以他阅历修为,却能隐约感觉到她身上某种磅礴得可怕力量,被什牢牢地压抑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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