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正想问“听乾坤”究竟是什
东西，尚万年便退后两步，竖起
根手指在嘴边，对他比
个“噤声”
手势。
接着，这老疯子指指自己眼睛，又指指自己耳朵，最后指指自己嘴，连续摇三次头——不要看，不要听，不要说。
完事他低下头，脸上浮现出个说不出含义笑容，转身负手，大步走向韩渊，说道：“那位韩小友，你可以从十方阵上下来，今日
不请自来，要随你回扶摇山暂住，过两日启程，你跟同下蜀中，回南疆，唉，别拉着脸，既然此事因你而起，现在让你收拾，天经地义。”
严争鸣眉毛快从脸上飞下去，郁
尚万年又带上几分熟悉疯疯癫癫，他带着唱腔哼道：“死之后，哪管他洪水滔天。”
说完，尚万年忽然步上前，几乎撞在程潜身上，他把拉住程潜胸前衣襟，双深不见底眼睛好像两口阴森黑井，眨不眨地看着程潜。
接着，道神识没入程潜眉心。
程潜听见他神识森然道：“听乾坤早年被人伪装成块灵玉，流落江湖，理应没人认得出，也不知道它为什会落到你手上，既然是天命……唉，别让任何人知道听乾坤在你手上，切记。”
他这姿势太过暧昧，下刻，只手凭空插进来，将程潜往后带，轻巧地推开尚万年。
誓盘上加见证。
落日余晖，此事尘埃落定。
众人开始准备离开时候，纪千里将山庄徒弟们丢在边，向程潜走过来，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程潜番，说道：“好久不见，又有进益，有前途。”
程潜：“纪庄主。”
“纪千里”笑道：“不叫‘几千里’，上回是逗你玩——不怪将你师弟关起来吧？”
严争鸣缩回他爪子，没事人似整整袖子，面无表情地说道：“庄主好，庄主请自重。”
程潜：“……”
也就是说，他手背上那个莫名其妙耳朵果然就是“听乾坤”，程潜皱眉，他确实没有告诉过别人，可那日向唐轸提过次，唐轸会不会怀疑什？
程潜朋友不多，唐轸算个，要他这样揣测昔日好友，他忽然觉得胸口好像压滩又冷又黏泥，喘不上气来。
程潜：“庄主留步……”
白虎山庄庄主名叫做尚万年，除个别两耳不闻窗外事之人——比如程潜之类——大家都知道。
程潜略微低头：“岂敢。”
这位尚庄主看他眼，微笑道：“水浑，自然有人要摸鱼，图穷，自然有人要匕现，看恐怕要变天，你可要小心。”
他说到这里，低头看看自己手上血誓标记隐没地方，充满狡黠地笑道：“可是那就跟们这些老家伙没什关系啦。”
程潜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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