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庚就忽然觉得疲惫得要命。
炷香之后,沈易顶着张笑得发僵脸,被长庚客客气气地送客。
长庚把沈易送到门口:“以前见识短浅,以为顾侯爷身有不足,时常啰嗦,万望侯爷见谅。”
沈易垂下眼,只能看见长庚头顶上拒绝与他对视发旋,只好叹口气,心事重重地离开长庚他们住小院,出院门拐出小径,就在院外小花园里看见传说中“军务繁忙”顾昀。
郭大人院里中好多银丹草,顾昀孤零零地坐在小亭里,无所事事地揪银丹草叶子,揪下来叶子就叼在嘴里,叼会就嚼碎吃。
点头:“嗯。”
沈易顿时松口气,笑道:“当年北蛮天狼为吾皇献上两大草原之宝,个是紫流金,另个就是天狼神女,神女身份贵重,陛下感念天狼人心诚,便封其为贵妃,是朝唯个皇贵妃,后来事,那天臣已经同殿下说过。贵妃若是泉下有知,看见殿下长这大,定也会十分欣慰。”
长庚心里冷笑,照这说,那秀娘——胡格尔不是他亲姨娘吗?亲姨这个德行,亲娘能好到什地方去?
长庚:“觉得按照常理,这个故事应该是‘贵妃’发现怀孽种之后,拼命想逃走,还想碗打胎药把孩子弄死吧?”
沈易:“……”
不知他独自在这里坐多久,株银丹草都快让他薅秃,好像把被山羊蹂躏过灌木。
沈易轻咳声,顾昀却恍如未闻,直到他走到近前,顾昀才有些吃力地眯起眼,
宫闱秘事不便细说,不过这熊孩子猜得还真准。
可沈易毕竟是个从小就周旋权贵中狐狸精,脸上立刻极其逼真地装出点矜持吃惊:“殿下说得哪里话?若是因为秀姑娘,那大可不必多想,秀姑娘毕竟是外族人,心向本族无可厚非,殿下也不是她亲生。何况就算这样,这些年她还是不辞劳苦地养育殿下成人,又想方设法将殿下半块鸳鸯玉佩传信回京,想必是做好以身殉国准备,不愿牵连殿下,多半也是因为顾念血脉亲情吧。姨母尚且如此,亲娘又怎会不疼你?”
顿顿,沈易又说道:“殿下模样同贵妃像是个模子里刻出来,脾气秉性却都随皇上,血脉亲情是骗不人。至于秀姑娘砸断殿下脚趾事,想总归是另有隐情,又或者是殿下当时年纪小,记忆出差错,也都有可能。”
沈先生说话有理有据,口才卓绝,如果长庚不是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上还有种慢慢致人疯狂剧毒,大概要被他编故事劝动。
他再也无法全盘信任别人口中真相,心里装着斗揣度、石怀疑,忍不住将别人每句话都掰开揉碎地翻出来看,稍稍深究,就觉得满腔疑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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