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昀:“不着急,过几十年再升,咱们今天先上去踩个点。”
长庚聆听着这两人大年夜里别开生面吉祥话,实在想将此二人嘴并塞严实。
红头鸢上雅间中温暖如春,顾昀进屋就把披风解下来搭在椅背上。
南北对望,取意天圆地方,与皇宫遥遥相望。
每年除夕,停鸢台都会变成整个京城中心,南来北往名妓名角们无不削尖脑袋想上去献唱曲,台下围观者人山人海,云梦大观观景台上也不乏达官贵人。
而酉时三刻过,围着停鸢台会升起二十只“红头鸢”。
红头鸢和边境巨鸢原理相似,只不过巨鸢让无数蛮人闻风丧胆,红头鸢则完全是玩乐用。它是船型,首位两头刻着火红锦鲤,靠九九八十只火翅升上天,船身上则用种半透明如蛛丝特殊绳索拴在停鸢台上。
火翅发,二十多条红锦鲤似红头鸢便稳稳当当地悬挂在半空中,微微晃动,摇曳生姿,帝都斟酒夜空如水。
头烂额。
可能有人天生就是操心命。
这时,空中传来声像鹰啸又像鹤唳长音,人群欢呼起来。
“红头鸢!”
“快看,今年第条红头鸢飞起来!”
上面视野极佳,有个雅间和圈露台,要酒要菜都能顺着那些蛛网似绳索传上去,人在上面,能看见万家灯火、红墙宫禁。
顾昀轻车熟路地带着三个半大少年从停鸢台旁边小路上拾级而上,值夜卫兵认出他来,吃惊,正要俯首做礼,被顾昀轻飘飘地摆手止住:“带孩子来玩,别多礼——看见沈将军吗?”
个火侍者远远地跑过来:“侯爷,这边请,沈将军在红头鸢上等您呢。”
顾昀面上淡定地点点头,心里却不由得有点叹服——他其实只是带长庚他们来凑凑热闹,完全没料到沈易居然这无所不能,居然还真给定来艘。
葛胖小盯着红头鸢眼都直,紧跟着顾昀问道:“侯爷,咱们要升天吗?”
京畿重地,天子脚下,平时是有空禁,九门上装无数支白虹箭,便是玄鹰,倘若胆敢从天上靠近京城,也只有被射下来个下场。
唯有除夕这天例外。
出皇城条宽宽大路直通城外,矗立着整个中原标志——“起鸢楼”。
据说那些乘着大船漂洋过海西洋人刚到中原时,所知道唯二两处名胜,个是皇宫,另个便是起鸢楼。
起鸢楼并非座楼,乃是先帝在元和二十年时候,用削减出来军费建,迎宇内八方来客,气派得不行,共分南北两区,北区排圆顶高塔,取名“云梦大观”,南区则是座高台,有人背地里调侃说这是“摘星台”,当然,当面没人敢这叫,民间般就称其为“停鸢台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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