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侍奉谁？”他心里无奈地想着。
边无奈，他边又觉得顺耳，直从耳朵舒爽到
心里，连方才见和尚
晦气都扫而空。
隆安皇帝又玩笑似道：“话是这
说，可边疆将士们苦得很，你义父哪舍得让你去受那个罪？”
顾昀知道皇上这是绕着弯地敲打他，十分有眼色地接道：“臣要是敢把小皇子带上沙场，皇上这做兄长第个饶不臣呢。”
隆安皇帝满意，招手将祝小脚叫来：“洋人教皇使者上回送来个大座钟，比御花园假山还大，活脱脱是座小楼，每半个时辰里面就有傀儡出来表演歌舞，热闹得很，你带长庚去瞧瞧新鲜，朕跟皇叔再说几句闲话。”
他在顾昀面前并不称朕，热情中带着点随意亲昵，不像待臣子，倒仿佛是来个家人。
“小长庚也过来，”李丰看看长庚，喟叹道，“这少年人可真是天变个样子，上回见他还没这高呢——
新近继位，总是战战兢兢，这几个月焦头烂额，也没顾上你，过来让皇兄好好看看。”
长庚本来已经做好不受待见准备，不料皇上“不待见”如此隐蔽，以至于他完全没感觉出来。
这皇城帝都，恩仇皆是隐蔽，乍看谁和谁都是团和睦欢喜。
顾昀和皇上来往地随意聊几句闲话，间或回忆下童年过往，隆安皇帝便搬出给长庚准备“压岁钱”。
长庚知道他们有正事要谈，立刻识趣地跟着祝小脚走。
祝小脚对这个知书达理、身世复杂四殿下十分殷勤，路把他引到暖阁里。
“暖阁”是个半封闭花园，外面罩着光怪陆离琉璃砖，通风地方都装蒸汽火盆，里面四季如春，繁花似锦。
隆安皇帝说大座钟就摆在正中间，像是山野风光里闯进台西洋景。
长庚感慨下洋人做工精致，但和多数中原人样，他也不太能欣赏得那些浓墨重彩图画，新奇过后，很快就失去兴趣，目光落在暖阁
长庚个雁回镇长大野孩子，没怎接触过人情世故，也不曾见过什世面，只知道“无功不受禄”，听着祝小脚件件地报，几乎有点不安起来，怀疑顾昀大早把他拎起来领进宫，就是为找皇上收租子！
隆安皇帝和颜悦色地问长庚读书习武进度，又说道：“你是李家后人，往后可要勤勉，得长本事，将来好给皇兄分忧啊——长庚将来想做些什？”
长庚看顾昀眼，说道：“将来愿为大帅亲卫，侍奉鞍前马后，为皇上开疆拓土。”
隆安皇帝大笑，看起来龙心甚悦，连连夸奖长庚有志气。
顾昀在边端起茶碗喝茶润喉，不插话，只是笑，笑得眼角都飞起来，温暖得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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