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间种种皆不足为外人道,顾昀终究还是声没吭,强行掰开长庚手,披甲束发。
将军有心,可惜是铁铸。
顾昀反应不可谓不快,侯府数百家将调动不能说不灵,然而还是来不及。
霍郸头冷汗地赶到皇城根下时,惊悉北大营哗变,御林军紧急调动,京城九门全封,整个皇城乱成团。
,你直知道?”
顾昀耐心告罄:“什时候,还跟着裹乱,走开!”
长庚几乎与他同时开口,轻声道:“你为什还肯替他殚精竭虑地守着这破烂江山?为什还肯百般委曲求全?为什要收留照顾这多年?”
那轻如落雪声音在顾昀爆发怒吼下本来微弱得不值提,然而不知道为什,话音出口瞬间,该听见人还是都听见。
顾昀心头紧。
长庚嘴唇点血色也没有,目光紧逼着他问道:“义父,为什?”
顾昀喉头微动,不知道从何说起——怎说?
说他其实并不知情,这些年来还直以为自己伤只是次意外,直以为是自己没能保护好阿晏,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于后宫争斗吗?
直到……他奉命押送加莱荧惑世子出关,才从那不怀好意狼人嘴里知道,草原神女之毒乃是不传之秘,世代只有神女本人掌控,连蛮人同族也无从知晓,二十年前三十轻骑重创玄铁营事与蛮族人根本没有关系。
家与国,仇与怨,大路朝天各走半边,他倘若脚迈出去,无论走上哪边,都再不能回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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