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小脚大气也不敢出地应声,正要前往,长庚却忽然开口提醒道:“皇上,天牢提人,只派祝公公宣旨,未免儿戏。”
他已经本能地不信任李丰身边任何内侍,包括这个名义上直暗中帮着顾昀人。
李丰有气无力道:“什时候,还在意这些虚礼——江爱卿,你替朕跑趟腿。”
祝小脚迈着小碎步跟上江充,不禁远远地看长庚眼。
他是宫里老人,当今大梁满朝文武,数得上王侯将相,没有他不熟悉,唯独这个雁北王,从小被顾昀严丝合缝地护在侯府里,长大后又“不务正业”地四处游历,鲜少露面,除混在众人里上朝听证,他甚至不怎单独进宫,顶多逢年过节时候跟着顾昀起来请个安……所有人几乎都对他无所知。
裂开,突然觉得自家满朝“栋梁”全都盯着自己那亩三分地鸡毛蒜皮,上下格局加起来不如个碗大,倘若全都发配到御膳房,没准能吵吵出桌锦绣河山般雄浑壮阔新菜系。
“够!”李丰爆喝声。
周遭静,长庚适时地接话道:“臣弟话还没说完,其二,皇兄要做好收缩兵力准备。”
此言出,群臣再次哗然,天子之怒也压不住下面沸反盈天,有几个老大人看起来马上准备要去以头触柱。
李丰眼角跳,口火气冲到喉咙,勉强压下来没冲长庚发,他憋气似皱起眉,低声警告道:“阿旻,有些话你想好再说,列祖列宗将江山传到朕手中,不是让朕割地饲虎。”
无所知,意味着变数。
江充和祝小脚马不停蹄,出宫直奔天牢,人快到时候,祝小脚突然想起来,掐着嗓子道:“不对啊,江大人,侯爷要进宫面圣,穿着囚服成何体统呢?要马上叫人瞧瞧今年新做品侯朝服,去取件来?”
江充正脑子国破家亡悲
长庚面不改色道:“臣弟想请皇兄摸摸腰包,朝现如今倾举国之力,能撑得起多大疆土?这并非割地饲虎,而是壮士断腕,当断时不可不断,恐怕要等中毒已深、全境被洋人打得七零八落时再断。”
他那背论语样平淡语调好像盆冷水,毫不留情地浇到李丰头上。
长庚没抬头看皇上脸色,兀自接道:“其三,王大人说得不错,眼下西北有玄铁营坐镇,纵然损失惨重,尚且能坚持,迫在眉睫是东海兵变,洋人旦北上,北大营战力堪忧,远近援兵皆被牵制,未必来得及赶到,到时候皇兄打算怎样?”
李丰瞬间被他话逼老十岁,颓然良久,他终于开口道:“宣旨……去将皇叔请来。”
长庚听见这道旨意,眼都没眨下,既无欢欣、也无怨愤,仿佛切都是应当应分,情理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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