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,”长庚忙道,“喜欢听你说,然后呢?”
顾昀面露难色——这实在不是什长脸事,只是长庚难得开怀,顾昀权当逗他开心,便接着道:“那时候捣蛋捣得厉害,先生都被折腾怕,不敢当面管教,背地跑去跟老侯爷告状,老侯爷除会打人,就是罚在凳子上扎马步,哆嗦准掉下来,真他娘不像亲爹……后来觉得那老山羊胡子成日告状,实在不是东西,跟沈季平合计下,偷点泻药来下到先生茶水里。”
“泻药本来没什,只是们俩都小,没轻没重,先生又年纪大身体虚弱,险些喝出人命来,顾家两百年没出过这丧心病狂败家子,老侯爷大发雷霆,想抽死,幸亏公主拦着……唔,娘后来承认,当时她不是不想打,是因为她自己体寒不易生养,怕打死让顾家断后。”
长庚想象下,感觉自己要是有这个熊孩子,也得往死里抽,然而随即想起那倒霉孩子是顾昀,又觉得倘若换做自己是老侯爷,即便真被这人闹出人命来
总要耳语相告,说些“小心门槛”之类话便也有如耳鬓厮磨,行至门边,顾半瞎本能地伸手去扶门框,被他温柔而不由分说地将手截住,长庚任性道:“别碰别东西,你扶着就好。”
这种前所未有全然掌控感快把长庚迷恋疯,片刻也不愿意撒手,时而说两句话便凑过来索要个亲吻,乐此不疲,过没会,活活把顾昀腻得浑身发毛。
顾昀打死也想不明白,本来又疏离又克制,给他换件衣服都要非礼勿视个人,究竟是怎上次床就变成现在这幅疯魔样?
顾昀:“看不见也没残废,你不用直扶着——不是天到晚忙得昏天黑地吗?”
长庚:“那你跟去书房。”
顾昀走后,他书房基本是长庚地盘,常年飘在边关顾昀时都有些陌生起来,长庚扶着他坐下,阳光从个十分熟悉角度打在书房中人脸上,顾昀忽然若有所感,伸脚勾,果然在桌下碰到个小小板凳:“这东西居然还在。”
长庚俯身把小凳子捡起来,只见那木凳上画几只活灵活现小王八,咬着尾巴围成圈,旁边稚气十足字体刻着“神龟虽寿,十则围之”。
……驴唇不对马嘴。
长庚笑半天,拉过顾昀手按在那刻痕上,问道:“你干?”
“别笑,小时候也没正经读过几天书,”顾昀微微弯起眼,“书都是在宫里跟着皇上和魏王他们起念,老侯爷自己学问稀松平常,也就兵书看得多点,找个酸不溜秋老酸儒在这念经给听,听不时三刻就睡着,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乐子——唔,忙你吧,好像好久没回过家,随便走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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