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杨党对方钦来说有点像是颗坏牙——虽然长在自己嘴里,但是时时发炎作痛,不但难以帮助咀嚼,反倒时常掣肘,拔出去不是坏事。但他没料到雁王有这多后招,眼下拔出坏牙牵连太广,雁王人不在京城,却已经趁自己没回过神来时候先下手为强,把运河线收入囊中。
如今运河办已经成立,各地厂房雨后春笋似冒出根芽,已经是不可逆转事实,以方钦这老狐狸多年宦海沉浮嗅觉,下步,田税、民商等等系列改革将不可逆转。他想来个“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”,没料到雁王早已经在和他周旋时候“明修栈道,暗度陈仓”,走步算计十步,终于还是棋差招。
先前方钦初领沉疴遍地户部,和雁王军机处曾经很有段蜜月期,那时候江山沦陷、举步维艰、百废待兴,谁和谁也还没斗起来,满朝都是患难
点成绩来,正有人猜测你要当上奉函公接班人,你却又辞别灵枢院,以护甲师身份进玄铁营,步步地走到今天,军功卓著,总算是走出条别人眼里步登天神路……解京城之围,救驾有功,弄不好马上能封侯拜相,别人都觉得你谋算得当,你倒好,要为娶媳妇辞官挂印。”
沈易继续愁眉苦脸地笑下——他本就胸无大志,这些年直秉承着奶妈之心,照顾照顾这个、照顾照顾那个,跟着顾昀瞎混而已,可惜安定侯身边太过腥风血雨,不小心带着他也混出名堂,所得并非他所愿,因此也没什割舍不下。
有人心异变,三头五年就面目全非,也有人如止水,十万八千里走过,初心不改。
顾昀看着他,突然有点感慨,方才听见宫闱之事而微微升起点郁结也不翼而飞,亲昵地勾住沈易肩,拍下。
“以后你有什事需要陈姑娘,让去跑腿呗,”沈易全然没有体察到安定侯心绪之起伏,还在那里忧愁忧思,不知不觉地开启无穷絮叨模式,“就是……唉,你说没名没分,老去找人家,会不会不太好?以后人家会不会觉得不太正派?哎子熹,你倒是说句话——算你不用说,你本来就不太正派,觉得……”
沈将军进入反复自论证与自怀疑过程。
顾昀:“……”
初心虽不必改,但是唠叨起来没完没这点能改改就好。
顾昀被沈易灌耳朵喋喋不休,被他叨叨得头痛欲裂,终于忍无可忍地在沈易马屁股上抽鞭子,自己趁机逃跑。
与此同时,“雁王人尚且在郊外就被请进宫”消息如长翅膀,会功夫就飞进京城中那些竖着耳朵里,方钦人在家里,几个幕僚党羽之流围坐在他周围——这回江北动乱,方钦有种为人作嫁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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