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庚摇摇头:“今年宫宴森严得很,子熹在那,进出人员都得经过几遍检验,蛮人除三王子和使臣之外,下人概扣在驿站中,就算那蛮族三王子人皮下都是紫流金,保证也炸不出什花样来——你借间厢房整理衣冠就行。”
陈轻絮不懂这些,因此没多嘴,叫药童带路。
长庚负手走到门口,突然,脚步顿,又转过身来:“陈姑娘,有银刀吗?”
王裹位列文臣之中,听着帮伶牙俐齿大梁文臣发泄国仇家恨,口诛笔伐地挤兑那北蛮使节。
北蛮使节不算伶牙俐齿,但是有进有退,话题旦尖锐得他回答不,就会笑而不语,看起来倒是真忍辱负重前来和谈。
若王爷身子骨不合适,就不必劳动,若是精神还行,也出来透透风。”
陈轻絮愣下,飞快地抬头看长庚眼——要是没人吭声也就算,可是北蛮使节这提,长庚还真不好口回绝,这中间有层尴尬在:北蛮既是大梁仇家,又是雁王殿下母家,他当然不能有意接近,但有意躲开也不太合适,很微妙。
使节团点他名,见与不见关键却是要看李丰态度,那才是他避嫌方向。
长庚态度很好地从身上摸出个荷包,塞给这内侍,问道:“劳烦这位总管,皇兄怎说?”
内侍掂量出雁王出手大方,笑得张大圆脸都红,语无伦次地客气道:“不敢不敢……唉,王爷折煞奴婢,这……真是受之有愧……”
王国舅目光同样在低头沉默三王子身上停留下,然而很快转移注意力——他对那傻子不感兴趣,已经安排下更好戏。
王裹和方钦他们这群动辄把国计民生挂在嘴边大人物不样,他自己心里有数,知道没人看得起他,就算是方大人他们那伙,也不过是用得着他时候才大人长大人短,背地里样叫他“太监国舅”,说他这国舅爷当得“尽职尽责”,连大内总管并代理。
王裹从前就是个给先帝爷跑腿小人物,注定是个弄臣和帮着上位之人背黑锅角色。自从当年先帝和蛮妃事爆发后,他日子直过
他边说有愧,边痛快地收起来,这才对长庚道:“咱们王爷是什身份人,不用给那些茹毛饮血蛮夷之人面子,皇上说王爷倘若愿意走动,就进宫给皇上拜个年,省得您闷得慌,进宫略坐坐就走,不用跟那群闲人应酬。眼看着到年关头,他老人家看看您也放心。”
长庚会意:“容休整休整,换件衣服,这就跟总管进宫去。”
内侍乐呵呵地应声:“那奴婢给您备车去。”
长庚微笑着注视着他走开,转身进屋,笑容立刻就冷下去。
陈轻絮跟进来:“能帮你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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